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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倒也不似适才众人在屋里猜测的那般&ldo;胆小畏缩&rdo;、&ldo;上不得台面&rdo;。

碧绿衣裳的姑娘不由朝另一个打了个眼色，笑着请福姐儿往后头的厢房折去。

杜鹃顿住步子，没随他们一块儿走。

转身回到老太太屋中回报，&ldo;……瞧着挺文静，模样出挑，十足肖似三爷……&rdo;

苏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许久才道：&ldo;晌午饭前喊进来磕头。

&rdo;

福姐儿垂头往里走。

身边立着许多个人。

穿红着绿，香风扑面。

她吃不准是些什么人，也不敢抬头去看。

有人掀了里头的珠帘，伴着珍珠相撞的清脆声响，足底踩在绵绵的宝相团花地毯上头，她听见自己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声。

福姐儿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屈膝跪了下去。

&ldo;孙女儿福儿，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请安。

&rdo;

额头触地，地毯厚而软，一点都不疼。

脸上却似火烧似的，心里说不出地委屈。

头顶寂寂无声，似乎过了一生那般漫长。

她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冷漠地道：&ldo;抬起头来。

&rdo;

福姐儿捏住袖角，舌尖抵住牙关仰起面容。

梦里那张可怖的面容和眼前这张脸清晰地融合到一处。

十年前，这张脸，这间屋子，这个声音……

&ldo;秦氏，你若还有些微的自尊心，你便自尽吧。

&rdo;

娘亲，在她眼前，血溅三尺……

他们以为她不记得了。

将她抛在外头十年，又施舍般地将她接回来。

福姐儿垂下眸子，唇边挂着微僵的笑。

第3章长夜3

座上年迈的妇人面容瘦削，不需出言便从周身传递出重重威压。

没有因为面前只是个被遗弃在外多年的稚幼少女，而生出半点温柔和气。

她斜靠在大理石山水围屏的榻上，眼眸略一挑，将福姐儿从上至下打量一番。

&ldo;叫什么名儿？&rdo;

那声音似从渺远的虚空处传来，音调极沉。

心跳和呼吸在这压抑的气氛底下变得清晰可闻。

迦南香的气味萦绕整间屋中。

福姐儿深深吸了口气，连额头都逼出一层濡湿，双手摊在地板上头，深深垂下头去，答道：&ldo;孙女儿小名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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