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搭在白祁背上，两个人离得很近。

白祁能感觉到他方钦流的发丝蹭过自己的脸颊。

酒精不是会让人变得迟钝吗?怎么他觉得自己似乎更敏感了呢?

方钦流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声问出了他想知道很久的问题：&ldo;陈鹤立到底是谁?&rdo;

白祁的脸上显出了迷茫，像是突然被拉进了什么漩涡里，带着回忆和一丝被窥探的惊慌，让人心疼。

过了几秒，他才悠悠答道：&ldo;万鼎新上任的总经理，说起来也和董事长差不多。

&rdo;

&ldo;我没有问这个。

&rdo;方钦流觉得自己很残忍，但他对这件事、对这个人耿耿于怀，他隐隐觉得这是白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块儿毒瘤，他想连根拔起的毒瘤。

&ldo;一段渣男劈腿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

就是可惜了当时我自己，明明是那么好看又可爱的大好青年……&rdo;

白祁说着，想要笑一笑，却觉得自己似乎笑得不那么好看，于是又想了想，接着说：&ldo;可能就是我把自己的尾巴砍掉，以为可以逃脱时，发现自己并不是壁虎吧。

&rdo;

他揉了揉眉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为了那样一个垃圾孤注一掷，真不想承认自己当时傻。

&ldo;不过，现在的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了。

说起来你还看到过他，就是酒吧被我泼酒的那个人。

&rdo;白祁的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ldo;真是欠泼。

&rdo;

猜到是一回事儿，听他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儿。

方钦流想起来了他们初遇的尴尬场面，笑容开始有了温度。

他知道白祁讲出来的故事并不完整，但他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完整的故事，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陈鹤立打一架。

于是他定定地看着白祁，拨开他刚刚因为吐酒而有些凌乱的发丝，坚定却温柔道：&ldo;你不会后悔的。

&rdo;

&ldo;嗯?&rdo;

&ldo;他说你会后悔。

&rdo;

白祁笑了笑，看着眼前眼睛里带着光芒的年轻人，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渐渐在松动：&ldo;对，我不会后悔的。

&rdo;

最后，好不容易恢复好状态的两人又回到了餐桌，方钦流看着桌面上的啤酒，身上隐隐作痛：&ldo;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