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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以冲淡回忆,麻痹人的神经,甚至可以造出一场幻境,使人不自觉沉溺。
如今他惊醒过来,回想之前的四年他浑浑噩噩地过,像习惯丢人一样习惯了每个周六,何尝不是一种堕落。
急于逃离的傅宣燎,在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六,又被时以一幅画威胁,不得不赶到时家,心情自是差到极点。
铺了深蓝色床单的大床上,傅宣燎扣着时的下巴,眼中的怒火像要烧出来:“这么多年了,还没腻吗?”
时自下而上地看着他,被压得很疼,却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没腻,永远不会腻。”
寒冬夜晚,室内外温差大,窗户玻璃上凝结一片湿漉漉的水汽。
傅宣燎近乎粗鲁地用指腹搓揉时的唇,直到血色初显,寒凉变为灼烫,才换了地方,摩挲他左胸肋下的火焰文身,时而凶蛮时而狎昵。
其实时已经记不清做文身时的感觉了,疼还是不疼,兴奋还是期待。
做完之后他遮遮掩掩藏了一段时间,没让傅宣燎看见,虽然后来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傅宣燎已经跑不掉了。
“就这么喜欢我?”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傅宣燎口不择言地问,“我都把你的画烧了,你还想被我上?”
眼尾一颤,时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多了几分湿意,许是来自被掀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的耻辱。
这反应倒是出乎傅宣燎的意料。
他以为说出烧画的事,时至少会生气,会不想见他,谁想这个人这般没脸没皮,如法炮制把他弄来,一次又一次将他拽到危险的边界,任他失去控制。
回答他的是时递来的草莓。
新鲜的草莓还滴着水,时抬手往他嘴里喂,不容拒绝的,还问他:“好吃吗?”
清亮的眼眸中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期待。
回应他的是傅宣燎蛮狠压下的吻。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报复的啃咬。
傅宣燎拒绝看他的眼睛,纠缠中把塞到他口中的草莓全都还了回去,软烂的果肉被唇齿搅成汁水,和着分不清是谁的唾液,盛不下的自唇角溢出,湿了满脸。
这样糟糕,时还在笑。
“好吃。”
他自问自答,又从床头捏了颗草莓,举到傅宣燎面前,“我摘的,再吃一点吧?”
傅宣燎嫌恶般地别开头,冷笑中尽是轻蔑:“时,你贱不贱啊?”
他试图用最恶毒的言语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然而时只愣了一下,就把手中的草莓塞到自己嘴里,闭紧唇很慢地嚼。
奇怪,是苦的,明明刚摘下来的时候还很甜。
一场不算温和的情事过去,傅宣燎重新洗了个澡,把手上的创可贴扯了,伤口已经结痂,不疼,就是不太好看。
回到卧室看见坐在床头画画的时,傅宣燎忽然意识到四年多来自己一直扮演着出来卖的角色,把自己饬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往雇主床上送,卖得相当投入。
或许正是因为太投入,雇主对服务满意,才舍不得放人。
所以傅宣燎只能对他坏一点,再坏一点,让他没什么可留恋的,自己便也能早早抽身,免得……免得怎样?怎样都不重要了。
傅宣燎掐断了自己的思绪,没再往下想。
画画应该是时看起来最正常的时候,他抿着唇,神情认真到有些严肃,目光落在画纸上,随着笔尖的移动轻盈地飘忽。
他似乎在画人像,用线条架构起半身比例,看样子对起笔并不满意,揉掉三张画纸,都只开了个头。
傅宣燎好奇他在画什么,百无聊赖之下盯着看了会儿,就小一会儿,时慢慢停了笔,扭头问:“你看什么?”
想起上回在度假村的游览车上,时也是能躲就躲,不让人看他画画,傅宣燎嗤笑:“你非要我待这儿的,房间就这么大,你让我往哪儿看?”
“我画的,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