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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我是说,你有尝试过寻找他们吗?&rdo;
库尔特说:&ldo;没有啊,如果我有爸妈的话,他们现在过得也许还不错,就算过得不好,我找到他们也只会让他们过得更糟。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rdo;
&ldo;那你后来是怎么进了研究所的?&rdo;
&ldo;马戏团倒闭了,皮特老板要养活好多人,就把我卖给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把我送进了这里。
&rdo;说到这里小蓝魔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有一点点自豪的笑容,&ldo;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值那么一大笔钱。
&rdo;
戴泽喉咙有些发干。
如果库尔特露出一点悲伤或者抱怨的表情,他或许还能开导开导他,但从头到尾库尔特都是一副很正常,这些事没什么值得提起的这种表情,这让戴泽产生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他不是对现实妥协,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办法,作为一个信徒,站在最神圣的角度去原谅他们,理解他们,怜悯他们。
伟大而崇高的圣父情节,愚蠢,又让戴泽感到望尘莫及。
&ldo;你呢,先生,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do;
&ldo;我?&rdo;
我是被杀了全家还被洗完脑以后让反派大boss带进来当思维容器的。
这么一想戴泽觉得他好像也没比库尔特好到哪去。
&ldo;我在这里工作啊,代理教授。
&rdo;
&ldo;就跟……那些人一样吗?&rdo;
感受到手上那条尾巴瞬间的僵硬,戴泽啧了一声,有些烦躁:&ldo;是啊,跟那些人一样,每天给你们这些有着特殊超能力的人抽血切片,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差不多就是这样。
&rdo;
库尔特扭过头来,那双像颜色最纯正的玛瑙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ldo;您不会这样的。
&rdo;
&ldo;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怎么不会。
&rdo;
&ldo;我不知道。
&rdo;库尔特低下头,表情懵懂但语气肯定,&ldo;但是您一定不会这样的。
&rdo;
&ldo;您是一个好人,先生,我坚信。
&rdo;
&ldo;那是你没见过好人。
&rdo;
戴泽缠完最后一节绷带,干净利落地站起身。
就在他要踏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库尔特眼睛亮亮地对他说了一声:&ldo;在这一点上,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梦,先生。
&rdo;
&ldo;……好梦。
&rdo;
他啪一声按灭次卧的灯,然后关上门,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坐了很久。
好几个小时后,他才回到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