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静竟然有些同情他了。

至少，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不是吗?

&ldo;所以，你会调查宋若茵的死?&rdo;皇帝问。

&ldo;是，妾当全力以赴。

&rdo;

他满意地微笑了，旋即又皱起眉头：&ldo;奇怪。

离合诗送过去之后，朕本想看看宋若华的反应，不料反倒是若茵出了事。

&rdo;

&ldo;三娘子的死应该和离合诗没有关系。

&rdo;

&ldo;哦?&rdo;

裴玄静说：&ldo;陛下，请再多给妾一点时间，妾会查出来的。

&rdo;

皇帝点头允诺：&ldo;可以，朕予你全权处理此案。

&rdo;又道，&ldo;大明宫，加上西内太极宫和南内兴庆宫，总共超过万人，每天都有人死亡，其中亦不乏死因不明者。

但在朕看来，有些不必追究，有些却必须彻查。

对于那些必须彻查的，朕只能委派最信任的人。

&rdo;

裴玄静问：&ldo;还有离合诗的案子呢?&rdo;

&ldo;你也一起查。

&rdo;

&ldo;妾……&rdo;

&ldo;你可以的。

&rdo;皇帝平静地说，&ldo;都是从柿林院查起，朕不会催你，你有足够的时间。

&rdo;

&ldo;遵旨。

&rdo;

大明宫中响起第一声晨钟，内侍来服侍皇帝更衣了。

&ldo;今天是望日，上朝的时间比平时更早。

否则还能和娘子多谈一会儿。

&rdo;皇帝说着，示意裴玄静退下，又轻松地补充道，&ldo;自朕登基以来，已不知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

刚刚过去的这一夜，还算愉快。

&rdo;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宋若茵就死在昨夜。

离开清思殿时裴玄静告诉中使，自己要立即返回柿林院一趟。

中使应道：&ldo;圣上吩咐过了，一切都遵炼师之命。

&rdo;

大明宫中仍然漆黑一片，但只要举目望去，就能看见在前方的不远处，漫天繁星与视线齐平，扩展延伸直至无穷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