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短暂扎营，岑鹤住的小楼除了比别人的清雅些也没多奢侈华丽的地方，照旧是一院子的葱茏碧竹。

想是这里昨夜下了雨，石台上积了些水，湿漉漉的。

我东张西望了番，喃喃道：&ldo;竟然没有泡澡的池子?&rdo;

他牵着我的手一顿，笑了笑带我进了屋。

岑鹤是个性子极淡的人，房里除了张苍天鹤舞案稀罕点外，其他都是灰沉沉的书画。

案上摊了卷半开的画轴，羊毫笔上墨汁还未干透，旁边是盏琉璃壶，勾人酒香一缕一缕从中飘了过来。

他道：&ldo;你这趟路过倒让我陷了窘境，既没备下你爱吃的也没你爱玩的，你不嫌苦闷无趣就好。

好在战事差不多了结了，没有多么危险。

否则……&rdo;

握着我的手指攥紧了几分：&ldo;否则出了意外，你让我该如何是好?&rdo;

胸臆里流出一脉既酸且涩的暖流，我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攒上了所有的勇气，我道：&ldo;有你就很好了。

&rdo;

手指被他捏得很疼，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反应，我的心像颠簸在浪头的舟船，吐纳的一缕气息越来越细。

煎熬了一会他木讷地问道：&ldo;你说什么，阿徵?&rdo;

我：&ldo;……&rdo;

这会功夫我已经动了几遍想死的念头了，他居然没有听到，没有听到……

门粗嘎地被人猛地合上，腰一紧一转，我抵着坚硬的檀木门惊魂未定地盯着那片绣着翠竹的碧色衣襟。

&ldo;阿徵，再说一遍，嗯?&rdo;他略显浑浊的滚烫呼吸喷在额顶，带得我脸也开始生起热来。

见我不答话，他竟低头在我耳垂上惩罚性地重重咬了一口：&ldo;阿徵。

&rdo;

我从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还过魂来，抛掉了所有的矜持，声音细细地发颤：&ldo;我想见你了，所以来看你了。

&rdo;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ldo;我担心你，岑鹤，我怕有一天接到不好的消息。

我想……&rdo;身子微微发颤：&ldo;如果真的那样，我一定要在你身边陪着你。

&rdo;

&ldo;逼你说出真心话可真不容易。

&rdo;他轻轻笑道，印在耳垂上唇移到了我唇角：&ldo;阿徵，我也很想你。

&rdo;

随后发生的一切搅浑了我所有的意识，也不知是谁先起的意喝光了壶里酒，酒意如炭焚烧尽了所有的理智。

依稀我感觉很热，想挣开他搂着我的手含混道：&ldo;我要出去，出去吹吹风。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