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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本就是你外祖母留给你的东西,有什么破不破费的。
&rdo;大夫人瞥了眼沈蕙如,这么贵重的玉牌交了给她打络子,一是让她认清了自己在这府中的位子,嫡庶之别是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她的一切一切都捏在自己这个嫡母手中,心中但凡有什么心意,也必得让她这个嫡母得意了才行。
二来,她这也是告诉她,若能得了嫡母欢心,那她也有机会能得到脸面和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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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才出了正院的院门,蕙如就被菀如给拦了。
&ldo;那只玉牌值多少银子,你可知道?&rdo;艳妆的沈菀如微扬着下巴站在蕙如身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视,&ldo;母亲居然交给你打络子,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一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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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如抬起脸,静静地看着她:&ldo;五姐姐想说什么?&rdo;
&ldo;哼,到底是乡下地方出来的,除了五蝠络子你还会什么?&rdo;菀如用绢帕扇了扇,朱唇一撇,&ldo;这种翠底的玉牌,合该用喜上梅梢配合欢纹的鸭青流苏络子才是,你那什么五蝠,既难看又俗气。
也是母亲心下仁慈,不忍心让你难堪,若是我房里的丫鬟打了这种粗笨络子,我早让人打发去做粗使丫头了也省得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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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如身后的兰溪向前一步,正要开口,突觉袖口一紧,垂下头去,正看见六小姐的手抓着自己的袖子,面上却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ldo;六妹妹你说是不是?&rdo;
&ldo;是。
&rdo;蕙如点头,&ldo;妹妹笨手笨脚的,也没好好学过,自然比不上姐姐,也不如姐姐房中的姐姐们。
&rdo;她突然扬唇一笑,&ldo;以后母亲若再有这样的功课派下来,妹妹一定向母亲推举姐姐来做,再不敢献丑于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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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如听她这么说,半是得意半是失望地笑了一声,捏着帕子走了。
兰溪低声说:&ldo;夫人都没说什么,凭什么姑娘要被五小姐这么数落。
她也不过是个庶女……&rdo;
&ldo;同是庶女,也不一样的。
&rdo;沈蕙如转了身,缓缓向自己的小院走,&ldo;她有母亲的欢心,我没有。
&rdo;
不过,再得嫡母欢心,菀如也改不了自己是个庶女的事实,因得宠而得意张扬的庶女,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反而像她这种不声不响,不出头不落后的,多半能抓得几缕先机。
&ldo;小姐的络子已经打得很好了……&rdo;兰溪叹了一口气,&ldo;您才学了多久啊,别说竹香那丫头,就算奴婢当年学打络子,也没这么快就能打出五蝠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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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蝠络子算什么?当年她的一手打络子绝技可是名满江南,连现在京里流行的几种样式还是她当年随手打出来好玩的玩意儿。
可能打再好的络子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沈蕙如,而不是当年那玲珑心肝玲珑手的杜若,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在沈府站稳了脚跟,再找机会脱离沈府。
没有户纸,她是无法自立门户的。
而从沈府出去,除了嫁人,就只有入庵堂或是道观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