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睁眼，浑浑噩噩中，一缕强光直射向她。

是他安装在床上方房顶的射灯，范围刚好将她笼罩！

她抬手抚摸额头，余光中发现自己的胳膊没有了衣服，加上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内心的猜测促使被子里的另一手缓缓撑起，她脸色愈发难看，更加煞白，唇瓣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醒了？感觉如何？”

熟悉的声音入耳。

她满眼泪水，用仅有的余力撑起身体，他那懒散的姿态依旧，目光里多了些许成就感。

“你真卑鄙！

顾锐申！

我看轻你了！”

她狠狠咬紧牙关，被角被她攥成一团。

他勾唇一笑，道：“不错，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啊？行了，快去洗个澡，穿好衣服，咱们一起看看你的大片，这都有回放的！”

他偏头眼神跟着扫一眼桌上的显示屏。

眼泪不受控制地在脸上流淌，她吸了下鼻子，微微抬头望向墙角的监控，接着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毯子，扫一眼身下的床单，轻笑道：“你真让我恶心！”

“去洗澡，时间也不早了，你还得回家。”

“家？从与你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家了！”

说完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她的话更加让他痛恨不已，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坦然说自己没有家，这是多大的讽刺。

何雨看着镜子里落魄的自己，身上淤青比她想象的要多，身体还在抖动着，他恨他！

是很恨很恨的那种......

她重复搓洗着身体，尽管很痛，可和脏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动作快点！

别让我等急了，再做出点什么！”

门外传来顾锐申冷厉恐吓之声。

她身体一颤，后退贴于墙面，摁在墙面的十指用力到没有血色，此刻她是真的怕，就像他说的，再做出点什么！

稍顿后，她将衣服穿好，此时镜子里的自己恢复了原样，可她知道再也回不去那个原来的自己。

她呼吸加快，咽了下口水，微微下压门把手，门缓缓裂开。

他立在门口，仿佛等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