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是什么?一根香烟外加半打啤酒?&rdo;

&ldo;你真能讲笑话。

像你这么见多识广的人，一定知道爱尔兰式早餐是什么。

&rdo;

我点点头。

&ldo;心脏病特餐，对吧?熏肉、蛋和香肠。

&rdo;

&ldo;还有炭烤番茄。

&rdo;

&ldo;啊，健康食品。

&rdo;

&ldo;还有黑布丁1，&rdo;他说，&ldo;这玩意儿还不好找。

你想吃什么?我要点爱尔兰式早餐。

&rdo;

1黑布丁（blackpuddg）又称血布丁，即血肠，主要原料为猪血或鸡血加上碎肉。

我告诉女招待我也一样，另要一杯咖啡。

乔说他喝一杯伏特加就够了，不过她可以给他一瓶啤酒，用爱尔兰啤酒搭配早餐，不过不要健力士1。

她建议竖琴牌，他说这个应该不错。

1一种啤酒，产于爱尔兰，是世界著名的黑啤酒。

我认识乔已经二十几年了，不过从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亲密的友谊。

这些年他是中城北区分局的警探，就在西四十五街的老警察局工作，我们多年来发展出一种工作关系。

我会找他帮一些忙，也会报答他，有时是给现金，有时是送人情。

他时不时会介绍客户给我。

我们的关系曾经很紧张，我和一名职业罪犯的友谊始终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他酒喝下肚后的态度也让我难以把他视为好朋友。

不过我们已经认识得太久，知道如何维系交情，那就是忽略自己不喜欢的部分，保持亲近而又不至于太亲密。

我们的食物陆续上来时，他告诉我他已经递交了退休申请。

我说他恐吓说要辞职已经很多年了，他说他几年前就已经填好所有表格准备离开，接着世贸双塔垮了。

&ldo;我没有时间退休，&rdo;他说，&ldo;虽然有些人照样退休，但谁能怪他们呢?他们已经无心工作了。

我呢，我早就无心工作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lso;九一一&rso;时，我设法说服自己，说人民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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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可以想象。

&rdo;

&ldo;所以我比原计划多留了三年，也不知道这三年里我做了什么有用的事情。

总之，现在我不干了。

今天星期几，星期三吗?下星期五就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了。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搞清楚我的余生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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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邀我共进晚餐的原因，在这个满是鬼魂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