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想，或者只是在闻序第一次受伤后，他没有提分手呢？这样的话，顾闻序就不经历接下来的车祸和失忆。

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窥探天机，在做出选择前知道每一项可能性背后所带来的后果。

云疏安静了几秒，说：“对还是错，换一个角度或者立场，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也许对你来说是错的，对闻序来说是对的呢？”

一阵沉默。

云疏等了几秒，忽地抬手拍了拍楚予深的后背，故作轻松的笑道：“好了，不聊这些了，还是吃饭吧。”

楚予深：“嗯。”

接下来的话题都与顾闻序无关，云疏有意将聊天内容往愉快日常的事件上带，二十分钟后，一顿饭结束，云疏打开车门，在楚予深离开前叫住了他：

“楚予深。”

楚予深回过头，听见云疏说：“闻序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谢谢。”

望着云疏的双眼，楚予深说。

云疏弯起嘴角：“希望你做出让你开心的选择。”

傍晚收工，收到顾闻序会来接自己的消息，楚予深走在路边，一眼望见顾闻序常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顾闻序西装革履，立在车门外，和楚予深对视上的瞬间，身后的路灯恰好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洒在身形修长的人身上，为其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楚予深站在原地，没有再过去，只一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顾闻序。

相视而立了半分钟，顾闻序迈腿朝楚予深走去。

“等很久了吗？”

楚予深问。

“没有。”

顾闻序说，回到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楚予深说了句谢谢，坐进去，看着绕回到主驾位坐下的人，忽然想到这好像是重逢以来，第一次见顾闻序自己开车，之前都有配司机。

是那场车祸给顾闻序留下阴影了吗？楚予深想。

顾闻序系好安全带后抬头，就发现楚予深望着自己，表情空空的，像在想些什么。

停了下动作，顾闻序朝楚予深俯身，左手伸了出去，似是要拥抱。

楚予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脊背都变得僵硬，脖颈处被顾闻序的鼻息扫过，痒痒的。

好在这亲密的姿势只维持了片刻，顾闻序往后退了退，替楚予深将安全带系好，才道：“以后不要忘记系安全带。”

“我知道了。”

楚予深闷声道。

发动引擎，车辆驶向马路，楚予深看了眼窗外，又透过车窗上模糊的光影打量顾闻序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