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和清欢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就一人捧来一盆开得极好的菊花。

“这么快？”

王妙菱惊疑地问：“卫宝林这么痛快就给了？”

“卫宝林当然不情愿。”

听雨笑着说：“但奴婢说了，美人您是要给陛下做菊花羹，她若不给岂不是也忤逆了陛下。

那个叫毓烟的还敢嚣张说美人您是仗着陛下宠爱，故意欺负卫宝林，还敢诅咒美人您失宠。

清欢姐姐上去就甩了毓烟两个耳光，抱了两盆开得最好的花，可给卫宝林心疼坏了。”

“做得好。”

王妙菱笑着摸了摸盛开得极好的菊花花瓣：“这么好的花，还真是可惜了，别说卫宝林，我也有些不舍呢。”

随后她拿起剪刀一剪，将明黄色的菊花整朵剪了下来。

“可谁让她先来恶心我呢？”

王妙菱勾了勾唇，将明艳的花瓣都扯下来，放入碗中。

这还只是个开始。

段浮中午来时，刚入琼华宫就撞上哭哭啼啼的卫宝林。

“臣妾拜见陛下。”

卫宝林哭着跪在段浮身前。

“臣妾不知陛下前来，冲撞陛下，还陛下恕罪。”

段浮瞅了瞅她，半晌没说话。

全永元见皇上好像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上前说道：“卫宝林快让开吧，陛下要去看望瑢美人。”

段浮侧眸看向地上跪着的人，今早在栖凤宫的事情，他听说了。

就不该让王妙菱去给皇后请安，她出门一天，就又有人找她麻烦。

可王妙菱却坚持不能特立独行，害怕朝臣议论她是祸国妖妃。

“你哭哭啼啼的是要去哪儿？”

段浮沉声问。

卫宝林抹了两滴眼泪，然后说：“臣妾的奴婢冒犯了鸾飞阁的清欢，被清欢教训了两个耳光，臣妾看这奴婢被打得严重，想去为她寻些药来。”

提起鸾飞阁，段浮转头看向卫宝林身后的丫头，见她的面颊的确有些发红。

但没有手掌印，反而红得非常均匀。

毓烟感受到段浮在看她，她隐隐抽泣起来。

白皙的脸蛋透着些红晕，毓烟微微仰头，双眼通红地看了陛下一眼，似乎是要说什么委屈，又欲言又止一样憋了回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赶紧低下头，瑟缩在一旁。

一侧的全永元立刻看出卫宝林的意思，而毓烟姑娘的这个样子，也正好是瑢美人经常做出的姿态，岂不是正合皇上心意。

他看看皇上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毓烟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想这宫中又要多一位贵主了。

“你好歹也是宝林，用什么药需要自己去拿？”

卫宝林哭得更委屈了，什么也没有说，一主一仆二人眼泪掉的一个比一个多。

段浮一向冷漠的面上，浮现一些疑问。

宫中嫔妃受宠的与不受宠的待遇是天壤之别，但段浮从来不纵容这种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