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了天之佛的脸，笑的几乎狰狞：&ldo;你看，我从小就见不得他碰你。

&rdo;

天之佛忽的睁开双眼，眼里黑洞洞的，没有半点感情。

质辛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ldo;母亲?&rdo;天之佛嫌恶的望着他：&ldo;闭嘴，你叫我恶心。

&rdo;

质辛瞬间喘不过气来，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漩涡一般跌入万丈深渊。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悬崖间升起一股清风将他托起，他身上晃得厉害，耳边听到天之佛的声音：&ldo;质辛?质辛!&rdo;

他猛的睁开眼睛，还在那间大殿，窗外还在飘雪，他躺在那张罗汉榻上，天之佛半坐在里侧把他推醒了。

他用力一握右拳，佛骨天锁还在掌心，天之佛好好的。

他害了一场大病似的躺倒，眼泪簌簌淌过眼角，却叫天之佛更吃不准了。

直到质辛渐渐平静下来，他才道：&ldo;你做噩梦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rdo;

质辛看到他含情的双目，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摊开右掌道：&ldo;这个东西，你拿走吧。

&rdo;

天之佛既惊且疑：&ldo;佛骨天锁?怎么在你这儿?&rdo;质辛将事情说了，便把锁链塞进他手里，背过身蜷缩起来。

天之佛瞧着他瑟索的背影，大大的个子，却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若是有毛毛，大概都蔫耷耷的倒下了。

他把锁链撂在一边，和声道：&ldo;梦和佛骨天锁有关吗?连我也不能说?&rdo;

质辛闷声道：&ldo;我不想叫你恶心。

&rdo;

天之佛愣了愣，从天锁和他的反应很快想到了两人唯一有过的那一次，还有他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心思。

他叹了口气，说道：&ldo;你的梦我大致猜到了。

这件事总也吊在我心里，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起了那些念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趁着今天就说说吧，我不会觉得你恶心的，我保证。

&rdo;

质辛扭过头道：&ldo;如果我在梦里坏的出奇呢，坏到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rdo;

天之佛道：&ldo;一切梦皆属无记，非善非恶，不受果报。

连我佛门戒律都不以梦中杀、盗、淫等为犯戒，何况于你?况且你知其为恶，醒后绝不肯为，我便知你待我之心了。

&rdo;他说着抚过质辛的脸颊，上面还有淡淡的泪迹，质辛握住他的手，慢慢转过了身。

第二十三章

这个转身如一阵疾风，吹皱了天之佛无波的心湖。

他曾严厉的斥责过他，也曾用剑鞘鞭打过他，但从未想他如此丧魂落魄。

他说：&ldo;你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会觉得你恶心。

&rdo;

质辛好过了一点，没片刻又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