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还有救吗？&rdo;方清歌突然摆脱之前的恐慌，离死亡越近，心便越发平静。

&ldo;你现在回洛云宫，在我没查清所有之前，不要吃吕苑的任何东西。

&rdo;吕辰居语气笃定，虽然还没有给方清歌任何的承诺，只言片语足以让她心安。

方清歌老实点头，她信任他，全然信任。

午时，吕辰居只身来到三等宫人处。

由邢罚宫女引着，到了蓉珠被关的刑房。

刑房终年不见天日，无窗只有门，宫女将门自外推开，房中暗黑与外面正午的阳光如同结界，向前踩踏一步，便是地狱。

宫女掏出火折子，将刑房中的油灯点燃，借着火光，吕辰居看见角落里被捆绑在椅子上的蓉珠，正耷拉着脑袋，蓬头垢面，身上衣衫破烂不堪，随处可见的暗红色映在身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ldo;她还活着吗？&rdo;吕辰居的声线在这地狱般的房间里回荡起来，一圈一圈，听得迷幻。

&ldo;回吕掌事，还没死，不过也只剩下半条命了，&rdo;宫女说着，抬起头来几分谄媚，&ldo;听您的吩咐，有什么刑用什么刑。

&rdo;

&ldo;她供出了什么？&rdo;

问道此处，宫女尴尬一笑：&ldo;这蓉珠好歹是在贤妃娘娘身边呆过的，嘴严的紧，倒是那夏荷一口咬定是蓉珠的主意。

&rdo;

&ldo;知道了，你出去吧。

&rdo;吕辰居吩咐道。

宫女见他没有嗔怪的意思，麻利退出门去，顺手将门带上，屋中光明顿时除了那盏油灯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蓉珠挣扎着抬起头来，视线模糊目光迷离，用力眨巴了眼睛，原本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吕辰居的身形轮廓被她看清，方知不是幻觉。

&ldo;你……&rdo;蓉珠半张着嘴，嘴边干燥起皮，已经不复往日润泽。

见到吕辰居的那一刻，她想笑，随即想到这炼狱一样的生活是他带来的，笑容渐渐消失。

&ldo;方清歌中了毒，和皇后的病症相同。

&rdo;

听闻吕辰居说起方清歌中毒的事，蓉珠这才牵扯出些许欣慰的笑意出来。

&ldo;好，真是好啊！

&rdo;蓉珠嘴咧开开怀大笑，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ldo;我一早就知道皇后的毒是贤妃下的，这毒日积月累存在身体里，被发现时候已经无药可医，宫里的太医并非不知道，只是想着反正也治不好，何必说出缘由得罪下毒的人。

&rdo;吕辰居面无波澜，从地狱走过的人心肠总是冷漠，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多半也是冷眼旁观。

&ldo;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贤妃是小瞧你了，&rdo;蓉珠仰头，笑的灿然，&ldo;如今你知道了又如何，方清歌你救不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