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灯光晃动得他眼泪直流，索尔看不清跟着他说话的人，耳边嗡嗡的声音也让他无法分辨对方的任何一个单词。

不是洛基，洛基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他有一头浅色的头发。

&ldo;史蒂夫？&rdo;索尔试探地发生，嘶哑的声音让他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说话：&ldo;比赛到第几回合了？&rdo;

&ldo;先生，你想说什么？&rdo;正在给索尔插管的医生用力扶正索尔的头，大声对身后的护士说：&ldo;他在说什么？你们谁听清了他在说什么？&rdo;

两个护士摇摇头，把消毒后的管子递给医生。

索尔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ldo;我不能躺在这里……我不能……我不能倒下……洛基在等我回家……我不能和他们解约……我不能……不能……史蒂夫，我不能让一切结束……&rdo;

&ldo;你不能？&rdo;医生终于听懂了索尔嘴里简单的两个单词，连忙问：&ldo;你不能什么？有什么药不能用吗？&rdo;

索尔奋力地推开医生，把插进鼻腔的管子□□，大声叫嚷：&ldo;史蒂夫，你不能拦着我！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来……我不能认输……我不能！

我不能！

&rdo;

&ldo;别让他乱动！

&rdo;医生指挥着护士压住索尔，对床上胡言乱语的病人摇摇头：&ldo;但愿脑子没有被打坏。

&rdo;

史蒂夫和巴奇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焦躁地用鞋尖磨蹭着地面。

查尔斯看看埃里克，又看看史蒂夫，犹豫着说：&ldo;罗杰斯先生……&rdo;

&ldo;你认识我？&rdo;史蒂夫微皱起眉，随后又舒展眉头，轻叹：&ldo;你认识的是曾经的史蒂夫。

不过依然谢谢你和这位先生。

&rdo;

埃里克伸出手：&ldo;埃里克兰谢尔，《皇后区体育快报》的主编，这是拳击版块的记者查尔斯，查尔斯泽维尔。

&rdo;

&ldo;你们是记者？&rdo;史蒂夫警觉地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埃里克，一脸警惕：&ldo;其实我和奥丁先生不熟，我们只是在一个俱乐部练拳击，我希望你们明天报道比赛的时候……&rdo;

史蒂夫一时语哽，查尔斯赶忙说：&ldo;我们没打算对任何炒作，史蒂夫，我是你的超级粉丝，所以请放心好吗？&rdo;

&ldo;被经纪人设计已经非常倒霉，我不希望再给索尔带来任何□□&rdo;，史蒂夫顿顿语气，瞥了眼依旧亮着红灯的急救室：&ldo;我……你们知道……那件事后，我有点害怕媒体……尤其害怕你们的照相机……&rdo;

埃里克笑着从怀里取出名片递给史蒂夫：&ldo;别对所有媒体人都失望。

史蒂夫，虽然我们只是一家小报社，但我希望你能相信，不管在哪个行业，总有人愿意为了一点良知撑到最后。

&rdo;

楼道里响起皮鞋敲击地面的跑步声，巴奇从长椅上站起来看向走廊的另一头：&ldo;洛基来了！

&rdo;

第12章第十二章崩溃

洛基从巴奇身边擦过，径直跑到急救室的门前，沉默地抬头看着亮起的红灯，像一尊立在冬日寒风中的雕塑，单薄、无助。

查尔斯和埃里克向史蒂夫点头示意后离开，巴奇咬着嘴唇留下一排白印。

&ldo;怎么了？&rdo;史蒂夫侧过头，揽住巴奇的肩膀轻声问。

巴奇摇摇头：&ldo;史蒂夫，我不知道怎么跟洛基解释索尔的情况……你知道的索尔那个笨蛋……&rdo;

史蒂夫看着洛基单薄的背影：&ldo;我去跟洛基解释，巴奇，你放心好吗？&rdo;

&ldo;你不了解洛基&rdo;，巴奇舔舔红润的嘴唇：&ldo;我担心他会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