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的眼底瞬间弥漫起一层雾气，“我……我在，我就在这里。”

虞归晚缓缓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侧脸。

还有……他眼角处的湿润。

她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下他的眼角。

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触碰，江聿怀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她，然后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怔住了，脸上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的神情，“晚晚？”

虞归晚扯了扯唇角，“嗯。”

她指尖再次轻触他的眼，脸颊，然后掌心轻抚着他的脸庞。

“怎么……哭了？”

江聿怀眼眶一酸，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紧紧地握住，“没哭，我高兴。”

虞归晚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舍不得移开一分。

江聿怀就任由着她看，一动不动的。

好半晌，她才缓缓地开口，“江聿怀。”

他嗯了声，“我在呢。”

“我……没骗你。”

虞归晚眼眸稍弯，看着他。

江聿怀下颌略微紧绷，突然偏过脸，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眼泪从眼角处再次滑落。

他嗯了声，“我知道。”

虞归晚怔忡了下，指尖轻勾着他的手，艰难地说道，“江聿怀，别哭。”

“我没哭。”

江聿怀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倾身过去，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你刚醒来，先别用力说话。”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庞，“我们回来京城了，爸妈和爷爷也回来了，他们就在楼下，我先通知他们，嗯？”

虞归晚嗯了声，手却一直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

江聿怀也没有把手抽走，而是拿出手机，给江西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沉默了下，然后才哑声地开口，“晚晚醒了，你跟大家说一声。”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虞归晚一直看着他，即使没有什么力气，还是笑了笑。

“你怎么比之前好看了那么多？”

但她还是看出他眼底的憔悴和疲惫。

刚醒来，她也不想去问她到底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