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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花也一起丢给沙德了,塞在行李箱的提手下。
沙德愣了愣,把花束小心抽出来还给他:“蒂博的。”
感觉他是不是忘了,沙德补充道:“约会。”
“约个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已经被拉黑了。”
高大的门将摆弄着手机撇撇嘴,往保时捷上一靠,高挑到像个长颈鹿,把低低的跑车衬得越发像个小玩具。
灯光暗下来时,他的发色、瞳色也就跟着暗下来了,黑夜里苍白而英俊,满脸写着傲慢。
他和沙德有着相似的下垂的眼尾,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坏得很自然也是种神奇的事,他有种浑然天成的帅哥版婊里婊气。
而且他在沙德面前总是懒得装腔作势咧嘴笑的,毕竟小狗又不在乎,所以这种攻击性很强的漂亮就更尖锐。
“笨蛋,鱼脑子,还好意思说想我。”
他刻薄地说:“花我不要了,你负责收破烂。”
沙德悄悄盖住花束的开口,不让玫瑰花们听到自己被骂。
虽然库尔图瓦在发现它们没用后的态度立刻变得很冷酷,但沙德不认为它们是破烂废物,很认真地帮它们二次修剪了根部,打理一下枝叶,然后找了花瓶来放进去。
一簇晚霞在他空置一夏天后空荡荡的房屋中绽放了。
沙德把花放到落地窗前,好让它们明天晒到更多太阳——虽然已经离开根系和土壤了,晒太阳只会加速蔫吧枯萎和凋零,但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还是晒一晒好了,再怎么阴暗冰冷地养着、放再多营养液消毒剂,也最多支撑三四个星期罢了,这世上没有真正可以保鲜的死亡。
沙德觉得如果自己是已离枝的花,他会很想念太阳,但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花想要什么,也许花想要的是不要被剪掉,这让他感觉很抱歉,于是轻轻摸了摸它们柔软光滑的花瓣。
这一会儿蹲在这儿折腾半天,他才忽然发现楼下那辆醒目的银色保时捷还没走。
哎?
他呆呆地拿出手机来,想起来自己拼写英语的水平不比说话好多少,又放了回去,打算下去看看。
但手机在震动,提示音响了,是来自库尔图瓦的短信:
“坐uber可是要支付报酬的。”
下一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蹦出来。
“where”
“is”
“my”
“goodnight”
沙德正要给他发晚安,下一个词就忽然冒了出来。
“kiss”
“?”
——最后甚至还有个理直气壮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