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第六张，总算有一张能看的。

照片上是更衣室里楚树抱着板栗站在光下。

天光正好，板栗也很给面子地看着镜头。

更关键的是，楚树少有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楚树似乎对这张照片很满意，拿起来看了好几遍都没放手。

“这张可以给我吗？很适合”

“适合什么？”

方嘉鸣抬眼问他。

楚树却忽然收了声，转而说：“拍得挺好的。

我想留下。”

“本来就是给你的。”

楚树点了点头，找出了自己惯常用的那个深色的笔记本，把这张照片仔细地夹了进去。

之后的几张照片都是在室外取的景，确实如冲洗店女孩所说，有几张阳光太过强烈，导致过了曝。

“可惜了。

我当时还觉得拍得很好呢。”

方嘉鸣抱着胳膊，看着那几张废片。

再后面的几张都是楚树的单人照，有近有远。

方嘉鸣的视角比较高，大部分都是俯视的角度，倒显得楚树的脸更加清秀可爱。

只是楚树本人却没有太多波澜。

“为什么这么多我的照片？”

他随口问道。

“其他人也没什么好拍的。”

方嘉鸣笑了一声。

楚树好像并不意外他的答案，也没有再往下延伸更多。

张照片很快翻到了结尾，方嘉鸣抽出最后一张，却是他想不到的画面。

那是一张室内的照片，应该是在更衣室里。

画面中央是一扇敞开的柜门，而柜门里挂着的，是一件号球衣。

从高中到大学，方嘉鸣一直穿着号球衣。

“你拍的？”

方嘉鸣想起，那天最后一次快门是楚树按的。

“嗯。”

楚树点了点头，表情镇定自若，“不小心按错了。”

方嘉鸣怎么会错过这样顺杆爬的好机会，他晃了晃那张照片，倚着楚树的书架看着他：“好巧，我的生日也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