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青青在冷清泽面前说的第一句狠话。

不管是坐牢的妈妈，还是病死的妈妈，都是不能再陪着护着嫣嫣了。

没了妈妈的孩子是根草啊。

如果她不捐肾的话，就会坐牢，她一旦坐牢，嫣嫣不会有好日子过。

而如果她把肾捐出来，冷清泽看在她救白馨儿的面子上，或许会对冷嫣嫣网开一面吧。

嫣嫣除了她，就剩冷清泽这一个亲人了，她不能让冷清泽把对她的气撒在嫣嫣身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选择了后者。

见云青青要签字，冷清泽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云青青真的要签字，心里陡然有些空虚，好似被掏去了一块。

他不知这情绪从何而起。

只是，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放心，嫣嫣是我女儿，是馨儿的外甥女，馨儿那么善良，她会把嫣嫣当亲生女儿抚养的，嫣嫣有馨儿那样善良的妈妈总比有你这样恶毒的妈妈好些。”

“谁好谁坏不是你说了就对的，”

云青青凄凉地说，“那本书是我写的，是我在白馨儿家里住的时候写的，是她用她的名义发表了……”

“云青青，你能不能别让我再更加厌恶你了！”

冷清泽不耐烦地低吼。

“你已经厌恶得想要我去死，还差这几句吗？”

云青青想要说下去，要死，也不能死得太冤枉，她要让冷清泽知道当年的实情。

“你这样，只能让我对嫣嫣更加憎恶，这对嫣嫣有什么好？！”

冷清泽的眼神里笼罩着让人胆颤的寒意。

云青青住了嘴，她不想让冷清泽厌恶嫣嫣。

她离开后的日子，冷嫣嫣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冷清泽了。

笔刚要落下，嫣嫣却哭了起来，她伸手要抢云青青的笔：“妈妈——”

云青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流而下。

谁说两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孩子的眼睛是清明的，尽管她什么也不懂，但她知道，妈妈不愿意签字，爸爸强迫妈妈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