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

如此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气。”

佟妃冷言相对，面上平静如水。

皇帝发现了她在熏香中加药材的事，这让她无从反驳皇帝的质问。

她无法剖白自己的心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诉着自己对皇帝的真心真意。

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此时此刻，听到皇后意有所指的嘲讽时，佟妃甚至有些释然。

她宁愿这件事是皇后先来兴师问罪，也好过皇帝先挑破这层窗纸。

面对皇后，她可以直言对皇帝的钟情和狂热，可是面对皇帝，她对圣宠和皇嗣的热衷却令皇帝冷了心。

“佟妃，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本宫不明白，是给你留着颜面。

你好歹是妃位，就算不能如文妃一般德行稳重，也得有点儿名门闺媛的样子，不要为了争宠不择手段，那些难以见饶技俩，还是收一收的好。”

皇后的苦口婆心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明着是对佟妃的规劝，若是细究却能听出满满的嘲讽。

“嫔妾有什么手段值得娘娘如此诋毁？皇后娘娘实在是高看嫔妾了。”

佟妃此刻看皇后，觉得她与洛嫔很像，都有一张敢于兴风作滥利口，还有一副唯恐下不乱的心肠，不同的是，皇后地位高崇，她的话，即便是错的，众人也得当对的听。

“诋毁？佟妃，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以为值得信任的人未必值得信任，你以为掩盖彻底的事未必盖的彻底。

本宫原是不想这件事的，但是看你如簇执迷不悟，未免其他姐妹效仿于你，本宫还是把事情出来，提醒你一下为好。”

皇后话之时，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兰笙的方向飘了两次。

兰笙一直拄着头向一边歪着养精神，并没有注意到。

佟妃看懂了皇后的暗示，却不知道此事和兰笙有什么关系。

“佟妃，你为了多承恩雨露，竟然敢在熏香中下药迷惑陛下。

你可知罪？”

皇后陡然翻脸，怒气外放，不再掩饰心中的愤恨。

“皇后娘娘不要血口喷人，嫔妾深得陛下恩宠，何需借助药物。”

佟妃异常平静，她的冷淡不是针对皇后，而是针对皇后的发问。

皇帝虽恼火于她的贪心，却没有过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