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心脏都拧紧，蹙着眉头走过来。

闻天语丝毫没有察觉，直到他抬手握住她那只受伤的手。

叶梵声瞥一眼见底的咖啡杯，看着少女抬起的眼睛里带着红色和水汽，茫然而委屈的样子，心蓦地一疼。

他开口，喉头发紧：&ldo;娅娅，很晚了，去睡觉。

&rdo;

闻天语摇了摇头，往回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吸了吸鼻子，倔强地看着叶梵声眼中的坚持：&ldo;身体会受不了，去睡觉。

&rdo;

手依旧被他紧紧握着，闻天语索性不再挣脱，而且站起来，拉着他走到窗边，就着推开的窗户指给他看。

&ldo;整栋设计系的楼里，除了有两间坏掉了在修，全部都是灯火通明的。

樊声哥，大家都努力都拼，这让我怎么安心睡得着。

&rdo;

叶梵声蓦地顿住。

闻天语声音闷闷的，低着头：&ldo;我不是你这样的天赋型选手。

做不到独一无二的灵感源源不断往脑子里蹦，如果技术和准备不足，明天就只有死得难看和更难看的这两种选择。

&rdo;

&ldo;樊声哥，我很怕……&rdo;

很怕会输了比赛，让信任她的人蒙灰；

很怕被证明是没有资格和天赋的，根本不适合这条路；

很怕，这样差劲的我会配不上你……

手背上蓦地跌落一大滴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手背划过，掉在地上，像是拿刀飞快地割了他一道。

叶梵声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抬手，轻轻捧起少女的脸庞，手指触到的也是温热的液体。

少女抽噎了一下，隔着水汽的双眸向他望来。

&ldo;娅娅，&rdo;叶梵声声音轻柔低沉，带着诱哄的意味，&ldo;你当初，是为什么想要学设计的？&rdo;

闻天语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叶梵声没有强迫她，接着话说：&ldo;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画画还有设计。

&rdo;

少女因为惊讶，泪意一下子就止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叶梵声手指一点点帮她拭干脸颊的泪水，面上表情淡淡：&ldo;可是我遇到一个小女孩，她最喜欢漂亮的衣服，为了被挂破的纱巾可以哭半天。

&rdo;

他从旁边抽屉里拿出小医药箱，用棉棒沾着酒精极其轻柔地给她消毒：&ldo;我真见不得她哭，于是自己设计做了一件小披风给她。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一件想要的衣服就可以让她开心很长时间。

&rdo;

闻天语冷冷的看着自己指尖的创口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