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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装的是备用弹匣。
不知倦的死啦死啦从队首跑向队尾,“别拉一个!
拉一个你就是下具路倒尸!”
郝兽医拍拍我,“传令兵,三米以内。”
我摇头,“用不着。
这回我不会撩拨。”
郝兽医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啥?”
“这回我跟他合作!”
迷龙简直是兴高采烈,“咱们又去捅小日本的屁股吧?咋不脱呢?”
我沉默地看着他,以至迷龙拿手指头在我眼前晃动。
要麻揶揄他,“你脱上瘾啦?林子里又没得你婆娘。”
“不好了,我机枪要走火,拦我前边的要做大漏勺。”
迷龙吓唬他。
“你来前面啰。”
要麻说。
他回身,手上抓着一条开路开出来的蛇对着迷龙晃当,迷龙脸色煞白地退了一步,东北人见蛇见得少,他怕蛇。
要麻一脸的胜利表情,“怕啥子?你老婆嘞!
看不上?前边还有几百条等着。”
死啦死啦在后边大骂:“开道兵,要不要我调伤员上来替你们?”
大家都老实了,要麻随手把那条蛇甩进了路边的丛林,而蛇屁股绝不浪费地离开队列去把那条蛇打入自己的行装。
、放弃阵地时死啦死啦什么都没说,以致很多人——比如说像迷龙要麻这样的,壮志在怀雄心勃发,坚持认为这是他们一直憧憬的主动出击。
天色越来越暗,我们仍在前行,误会让我们中间弥漫着一种脆弱的胜利气息。
侧翼的康丫岔出队伍去摘来一朵野花插上了不辣的枪口,他的庸俗和他的灵感并非不共戴天-只是不辣很不风雅地抖掉。
野花野草多得是,于是康丫又左手拈花,一脸涎笑。
不辣威胁康丫,“你再来我叉死你哦。”
康丫仍是涎水笑,“你叉死我吧。”
叉死他也要拿不辣的步枪当花瓶,不辣没有叉他,也不再抖掉,他冲着那个死乞白赖的家伙挥了挥手像轰走一只苍蝇,他心思不在这儿。
死啦死啦在队尾大叫:“兽医!
这块儿有你生意!”
郝兽医匆匆从不辣身边跑过,一边嘀咕:“你老子才是兽医。”
而不辣张望着队首。
不辣的牵挂是我的地狱,他的挚友要麻正和迷龙同为排头兵。
我走在要麻和迷龙的身后,拄着枪,我很悻悻,因为腿很痛,也因为这一路上那两位的口角从未停过,郝兽医去了队尾照顾病患,我身边走的豆饼跟个气喘吁吁的木头疙瘩差不多。
竟然连这密林里从未停过的鸟鸣兽啼也让那四川人和东北人吵得不可开交。
“猫头鹰在叫。
在数东北佬儿的眉毛,等它数清数了,你瓜娃子就回老家啦。
呜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