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末，反腐倡廉口号打响，北京市教育局副司长落马下台，程父打来电话。

程望舒逐渐接手北京的部分工作安排和论文撰写，加之一中的教学任务，不免压力增大，需要重新适应。

&esp;&esp;工作的繁忙让他的心情也随之烦躁，晚自习下班，车里时常有明明灭灭抽烟的火光。

&esp;&esp;意识到对尼古丁的依赖后，他有意减少抽烟的次数，把打火机锁在家里，至多烦躁的时候叼一根烟平复半晌。

&esp;&esp;每天在办公室看到晓颂，程望舒才会稍稍得以慰藉。

&esp;&esp;没过多久，意识到看到她的时刻只那么一瞬，铺天盖地的烦躁就只增不减的快速涌来。

&esp;&esp;理解她的忙碌和辛苦，心疼她被外衣包裹更显纤细消瘦的身体，但又无法忍受望梅止渴与隔靴搔痒。

&esp;&esp;她经过自己身边时，自己悄悄握住她手、跟她说话的时间一天天变长，有一次险些被她的语文老师发现。

&esp;&esp;去她的老师，这是他的学生，他的。

&esp;&esp;跟她讲话都要打着指导的旗号，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esp;&esp;等到高考结束，他回到北京任职，她去北京读书——她会愿意来北京读书吗——那该多好。

&esp;&esp;越烦躁，越看自己现在教的那些学生不顺眼。

&esp;&esp;上课不认真，回答问题不积极，基础题还在出错。

&esp;&esp;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但他城语，和宥梨的性格有些像，她们的关系从高二第一次月考后开始变好。

&esp;&esp;顺着她的手指，晓颂看向和副校长说话的男老师。

隔着远远几排座椅，看不真切。

&esp;&esp;但从那笔直挺拔的身型、宽阔的臂膀可以看出确实很有男人味，成熟且英俊。

&esp;&esp;但他侧身露出的嶙峋高挺的鼻梁、上面夹着的眼镜和那一身黑西装——那不是程老师吗？

&esp;&esp;如有所感一般，程望舒略略回头，很有质感的眼神盯向她一瞬，晓颂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esp;&esp;“王叔，我有点事，一会再过来看看。”

&esp;&esp;程望舒唇边划过一丝笑，勉强压下心潮澎湃，积压已久的烦躁和不安有了宣泄的口子。

不知为何，他的心像被抓挠一般作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