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音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自己刚上大一的时候，梦见自己第一次遇见萧明歌的场景。

校庆，她们作为艺术学院的歌舞队在后台等着上场的时候，一位同学指着在窗户边静静看着书的萧明歌对她笑，“你看，那个就是咱们这一届的入学第一，待会儿就是她当学生代表上去发言。”

苏流音往那儿多看了两眼，少女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都能沉静看书的态度吸引了她，她有些不怀好意的想，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大吵大闹故意打扰她，她会露出什么态度，她永远都是这样冷静自持呢，还是说会不耐烦的瞪她一眼再抱着书出去呢。

那时候的她绝对称不上好学生，别人眼里的乖顺全是她装出来的，只有对她非常熟悉的人才知道她骨子里带着使坏的恶劣因子。

她故意在她旁边大声唱待会儿上台要表演的歌曲，但是无论她声音怎么大，萧明歌就是无动于衷，捧着书像石像一样，最后她没有把她唱走，反而因为制造噪音，得到了她到后台看看情况导师的一顿微笑敲脑袋。

这件事以后她不气馁，努力向她的同班同学拿到她们的课程表和萧明歌的作息时间后，天天到她们教学楼旁边堵她。

好在她们系的课程十分宽松，她次次翘课过去都没有被人发现，在又一次跑到萧明歌的课室坐到她身旁以后，萧明歌终于跟她搭话了。

但是搭话的内容是这样的：

“同学，你来了好几次了，我一直想说，你的书拿错了。”

于是她那时候第一次知道，除了经济宏观经济，还有个微观经济。

她在脸红出糗的代价下，争取到了和萧明歌第一次搭话的机会，有一就有二，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在期末考之前，她们混的很熟了。

在萧明歌终于考完最后一场试，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借着酒意，她说出了自己藏在心口酝酿了很久的告白。

萧明歌是怎么反应的她因为喝得太多已经忘了，但是她第二天醒来，再见萧明歌，她就已经变成了十佳女友的样子，会听她抱怨写不完的作业，会永远有耐心的陪她逛街，会在她哭的时候给她怀抱给她擦眼泪，在她痛的时候替她敷药安慰。

她享受着她的爱，时间太久，已经忘了萧明歌在答应和她在一起之前是什么样子了。

“铃——”

短信的铃声响起，把她从睡梦中吵醒，挂钟滴答滴答的按着预定的轨迹和地球一样自转公转，苏流音看着上头的时间。

三点十分。

人们都说凌晨做一些以前的梦，除了是提醒你时光不再以外，还是要告诉你，应该珍惜眼前人。

苏流音抱着被子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摸到自己的手机。

三点十五，所有人都在酣睡的时候，萧明歌皱眉喝下一大口苦丁茶，感觉比黄莲还要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时，原本昏昏欲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她揉了揉眼睛，看看桌边堆着的几指厚的文件以及明天早上的会议日程，微微叹口气。

放纵的后果是要补回来的，本来抽时间陪着苏流音就够晚了，下午放纵自己回来哭了一会儿，耽误了不少时间，否则，也不用看到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