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外星人达成了交易。”

赵惊云喘了口气，将溪庆的膝盖往旁边挪了挪，“有点喘不上气了。”

溪庆干脆移开了膝盖，从他身体上站了起来，他勉强对赵惊云保持了信任的态度，而后点了点头：“继续说。”

“他们说可以帮我用数据重新构造出陈昭，他们也告诉我陈昭就是被这个游戏害死了，而我也会被这个游戏害死。

他们告诉我只要帮助他们完成一件事就可以把我和陈昭送到安全的地方衣食无忧度过余生，还可以将我在d球的朋友和家人接来，我很心动。”

赵惊云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溪庆沉吟片刻，缓缓点了下头，这个说辞倒是合理。

“答应他们的事情就是杀了我？”

溪庆冷笑一声，还真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不是。”

赵惊云咳嗽了几声，腹部又渗出几滴血液，他费力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是另外一件事，不过我想我没有办法完成了，你不必忌惮我，我浑身都是伤口，可能肺部也出了问题……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溪庆在一旁立着，如同沙漠边缘的枯木，他的脸上满是灰土，多出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凝重，他想对着赵惊云发出嘲讽几句要他别再白费口舌了，可一想起这几个月来死去的同伴们，他脸上的讽意褪去，变成了化不开的忧伤。

正是因为猜到了高山是虚拟的，溪庆才选择救下赵惊云，他不想再有人死亡了，接下来的这条路只需要献祭自己一个人。

“……爆炸太猛烈了，声音太响了，我们被要求必须一个人处在一个楼层，我们分开了……梵妮，那个女孩应该在楼下……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我在雨林中，在我二十岁在非洲雨林里执行任务的时候，高山，那个人，我的敌人，就是他……我总会战胜他的……我会举着他的头颅……”

赵惊云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他仰面躺在地板上，口中喃喃自语。

溪庆不由得靠近了一些，以此来听清他口中的呓语。

“我不想回到执行任务的日子，我不要再做别人手中的刀了……杀掉所有敌人，委托方的权力就可以收回了……干完这一票，我就可以回国了，我要脱离控制……”

赵惊云的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你在做梦吗？你是怎么认识的高山，喂！”

溪庆晃了晃赵惊云的手臂，他心震如鼓，伸出手指去探赵惊云的鼻息。

“我的任务没法完成了，陈昭还是没法重现，不过没有关系，我就要去见他了……”

赵惊云说着，瞳孔渐渐放大。

“舍勒交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溪庆再也等不及，大声地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