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打开浴室门会是这样的场景。

满目的红，满目的血，还有……

已经失去呼吸的她。

他眼前一黑，头晕眼花，紧绷已久的身体和眼前画面的冲击，几乎让他当场晕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晚了，为什么……”

他冲了上去，扒开那个恬不知耻紧紧抱住她的男人，将她抱进怀里，痛哭出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狠心……”

当凌泊渊和凌司木听到这边的动静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面色苍白绝望的男人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少女，怀中人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红着眼眶，疯魔般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怀中的人的名字，好像这样，怀中的人就会再活过来，微笑着叫他的名字。

他听到了凌家两兄弟过来的动静，却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喃喃地抱着怀中少女低语。

“我不会放手的……苏陶，我不会放手的，我说过，我会去阴曹地府找你的，我说过……”

说着，他拿起被丢在浴缸下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凌泊渊本来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一看到萧珏的动作，立马反应过来，飞快地上前打落萧珏手中的刀。

他提着萧珏的衣领，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哑声斥责:“你疯了吗？！

苏陶死的不明不白，你却想这样就下去找她吗？！”

“不明不白？”

萧珏嘲讽地轻嗤一声。

他也不在意被人抓着领子，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了，在他看见了苏陶死亡的那一霎那，他的整个世界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是要沁出血一般，嗓音低沉而沙哑:“你还不明白吗？客厅里留下的信，网上定时发布的帖子，还有从不回复的微信和电话……”

“她分明早就想自杀了啊……”

男人的话绝望而无力。

凌泊渊愣愣地放开萧珏的衣领，跪坐到了满是血水的地上。

……

那天之后。

凌泊渊报了警。

警察第二天就调查出了结果，苏陶确实是自杀，据他们所说，可能是因为想要为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赎罪，或者是因为她受不了网上的各种网暴和侮辱。

凌泊渊一个字都不信。

他已经在网上为她所做的事澄清了，他也不在意她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他相信其他人都是跟他一样的态度，苏陶怎么会不知道？

她只是想摆脱他们罢了，她一向都觉得他们麻烦。

凌泊渊看着墓碑上苏陶灿烂的笑脸，有些怨恨地想。

可是那几封给他们留下的信算什么呢？

“愿君莫执着，祝君安余生。”

苏陶，你真的是个坏女人，你要我们怎么不执着，怎么安心度过余生？

你知道吗？

萧珏在那天之后就消失了，但在你下葬后，你的旁边就出现了一个无名的墓碑，我猜那就是他吧，毕竟他说过他要去阴曹地府找你要个说法。

我很羡慕他，也很佩服他，他可以果断地下去找你，而我却不行，或许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深，又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勇气面对死亡。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