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过茶，老葛拿起手机，递给宋景深，问道：“你真的看上这姑娘了？”

宋景深低低“嗯”

了一声，接过手机划亮屏幕，看着那张小白花儿似的脸，觉得心中思念更盛——今晚本想带她一起来的，过些日子还想送她礼物，下个月就是她生日了。

“您刚才说她面熟，您见过她？”

他收拢思绪，按黑手机屏，放回桌上。

“那是好多年前啦！”

老葛追忆着往昔，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姓温？”

见宋景深神色一震，老葛知道自己说对了，不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打算跟她玩玩，还是真心娶她？”

宋景深还没说话，却被老葛接下来的话打断。

“玩玩可以，娶她就算了。”

老葛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老花镜，神情有些疲惫。

“为什么？”

宋景深脸色阴沉，“她在北城有男人？”

对于温晴，他本来也只是见色起意，可几番交往下来，特别是葬礼过后的那个下午，她以离开他为代价留下，而他却放走了她。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对她不止想要肌肤之亲，还有更多、更长久的企图。

听到老葛的说法，宋景深心里竟有些慌——难道温晴已经心有所属？

“那倒不是。”

老葛笑看他一眼，“她倒是从小都有人追，不过，她心思都在读书上，成绩又好，应该看不上北城的男孩子。”

“那我为什么不能娶？”

听他这么一说，宋景深放了心，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淡淡一笑。

“她父亲叫温梁，生前是我们四厂的员工，因为一次火灾，去世了。”

老葛叹了口气，说道，“死者为大，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厂里对外说是为了抢救物资，因公牺牲，还赔偿不少抚恤金。

我那会儿是四厂分管人事的副厂长，这些事儿都是我亲手操办的，自然也就见过他的女儿，也就是你手机上这个姑娘。”

宋景深没吭声，眼睛紧盯老葛，等着他说下去。

“可实际情况呢，并没有外界看到的那么光明正大。

她父亲死在厂长办公室，死于窒息，我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微型照相机，旁边是散落的文件。”

“什么？”

宋景深一惊，问道，“他是商业间谍？”

“那会儿，四厂正要改制，南方来了不少厂商，为了在四厂入股，正在跟厂长谈判。

他们提出的条件多种多样，其中有不少是给厂长的好处。

而温梁照相机里拍摄到的文件，正是当时厂长办公桌抽屉里，关于谈判细节的机密文件。”

说到这里，老葛看了宋景深一眼，问道，“你确定还要听下去？”

“你说。”

宋景深停下所有动作，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听着。

老葛顿了顿，放下茶杯，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当年那些厂商里，最有实力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亲，宋维铭。

除了他，还有一个，就是顾振邦。

从温梁拍摄的文件看，应该就是给这两人其中一个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