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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打着冷颤。
在我的单人宿舍外面,有橙黄色的灯光每隔几秒就闪一次,我知道,天就快要亮了。
那灯光来自学校环卫工人专用的小电车,他们总是会赶在上早课的学生出现前打扫完毕。
我继续闭上了眼睛。
然而,尽管我的眼皮又涩又沉重,我复杂的心绪、混乱的大脑,让我根本无法继续休息。
“爱丽丝”
可以用特殊的电波矫正我的大脑,让我始终处于深度睡眠,远离所有梦境,但从来对失眠没有作用。
我感觉越来越难受......难受极了......
糟糕......昨天阅读过的内容又出现了,它昨天晚上已经折磨了我大半夜——“当第一条鱼游上陆地,艰难地使用鳍足状结构,在泥地里扶持身体爬行时,它们在高大的蕨类植物丛中,放声大笑......”
我最终选择坐了起来,视线移向书桌,没错,那三本书就在那儿,很安全地和另外两本字典躺在一起。
最近几天,我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我对这些书阅读的越来越多,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简直压抑地快要抑郁了。
尽管我刻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假装忙碌地收拾屋子,做希腊语的学习笔记,在张旭从206号房间来找我玩时,欣然前往,但我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
待在外面的时候,我总会惦记着书里的内容,回到宿舍以后,又总是忍不住地把它们翻找出来,开始阅读。
通过查询盛山大学的知识数据库,我得知这五本书籍的作者,多多少少都对原住民有所研究。
并且除了编写古拉丁语字典的弗雷德是在51岁时被宣布失踪,其余人全都是因为离奇的意外和疾病死掉了。
这让我回想起我大伯手稿中的原话:“那个神秘的恐怖正在啃咬着我。
它们已经找到了我,决不会放过我,直到我也‘意外地’,或是因为什么其它原因死去为止......”
它们......容不下有头脑的人。
我这样想着。
和张旭在一起散步时,我们有时也会讨论起这些东西。
有一次,他告诉我说,他曾在卓川医院见到一个病人正发狂地大喊:“它们划开了我的脑袋,把深藏其中的恐惧和不安通通拉扯了出来......它们纠缠不休......纠缠不休......”
我不由地想到了苗灿,进而想到了苗叔。
不知道苗灿现在怎么样了,苗叔又好不好......
我们还一起讨论过《奇迹名录》中那些发生在不祥之夜的动荡、弥漫在海岛附近的烈性传染病、在灰白色迷雾中消失的货轮、上世纪发生的连环刺杀案......每当说起那些疯狂事件的起因始末,张旭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严肃的神态让我想到了伯恩斯教授。
我按照维尔马斯教授的安排,在领了学习英语和希腊语的课本、资料,以及打印好的课程表后,就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偶尔会被张旭拖着参加一些娱乐活动。
他不理会我的拒绝,也不管我在现场的时候有多浑身不自在,和教希腊语的女老师一模一样。
因为维尔马斯教授的特意叮嘱,希腊语老师对我格外关照,总是邀请我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当她讲课时频繁看向我,甚至直接对着我讲课的时候,天知道我究竟浑身难受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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