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师父终于放开她，重重甩袖，“你既是半仙，如何能够修炼？这些年长了见识，便把我当傻子诓骗吗！”

&esp;&esp;戚瑶腿软无力，他一松手，倒在地上，祈求的去攥他的长袍，“不是……我……我真的是半仙……修炼是他们给的……他们要……”

&esp;&esp;要什么？

&esp;&esp;戚瑶想起凤凰火，刹然停住。

&esp;&esp;如千斤重锤，狠狠砸在这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中，梦境中人层层粉碎，她百骸剧痛，浑身发寒——梦境中不由自主，她都说了什么？

&esp;&esp;低头向下看，现实中一身血衣，经脉寸断，被一节节插入钢针，连愈合都不能。

&esp;&esp;身体更不敢动，针尖扎在皮肉中，稍一动弹，浑身上下一阵刺痛，缓缓渗出血来。

&esp;&esp;“你挺能忍。”

&esp;&esp;戚瑶脑袋嗡嗡，已听不太清她说什么，反应了一会，才有来有往道，“彼此彼此。”

&esp;&esp;每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样□□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早已记不得梦中如何，只知道进程在推，她透露的越来越多。

&esp;&esp;昭若烟还吊着她，说明重要的东西她还没说。

&esp;&esp;但这只是时间问题，戚瑶神智不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esp;&esp;还不如死了……

&esp;&esp;她自认心智还算坚韧，可阵法剥去她仙体，放大五感，疼痛非同寻常。

这样活着，看不到头，只有折磨，还不如死了。

&esp;&esp;至少还明熙静个人情，带着她的秘密消失。

&esp;&esp;转机出现在不知道传奇新秀

&esp;&esp;倘若是现在的戚瑶，再见师父，顶多有点过去的情谊无奈。

他死了太久，所有的感情早被淡化，当初那种仰望不在，更谈不上什么惧怕。

&esp;&esp;但昭若烟厉害也正在此处，用幻术针对她，让她心智停留在从前。

&esp;&esp;从前她是什么样的？

&esp;&esp;不过六七岁便被师父带在身边，手把手教授功法，他会暴怒，但更多时候对她很好。

戚瑶惧怕他，又敬他，轻声哄她时，心里甚至生出过妄念。

&esp;&esp;于是乖顺，听话，以师父话为圣旨，唯命是从，不要说反抗，连挣扎都从未有过。

&esp;&esp;用这样的心智去经历往后之事，稚嫩孩童，扛得住什么。

&esp;&esp;所以昭若烟反反复复用师父来引导她，引导她坦诚，引导她将一切都交代。

&esp;&esp;只有让昭若烟觉得她师父不再有用，这场幻境才能结束。

&esp;&esp;程辞相当靠谱，动作很快，第二天就送来砍竹花炼制的丹药。

&esp;&esp;那枚丹药纹路极好，不愧出自天谕山二长老之手，可惜砍竹花本身就小，一朵炼制出一枚已是不易，不可能像固元莲一样还能分个三份。

&esp;&esp;戚瑶欣赏着丹药纹路，一时间有点可惜。

&esp;&esp;多好的一枚丹药，给她在这上面用了，真是暴殄天物……

&esp;&esp;“你看完了没？”

举着丹药给她转来转去的程辞不耐烦了，“大姐，我是能进来，但你也别真把这地牢当我家后院啊，我也是冒风险的！”

&esp;&esp;戚瑶叹口气，张嘴，程辞把丹药给她塞进口中。

&esp;&esp;砍竹花的药效一点点滋养神魂，她的神魂更加凝实起来，在神魂上布下的禁术光芒亦盛。

&esp;&esp;她咬牙忍住这尖锐的疼痛，把丹药压在舌底，减缓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