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你在说谎。”

宣睢道。

&esp;&esp;玉福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不停磕头，尽力修饰出的楚楚可怜也绷不住，几乎涕泗横流。

&esp;&esp;“陛下恕罪，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

&esp;&esp;宣睢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复又倦怠起来，他招手叫来六安，“处死，行刑之前划了他的脸。”

&esp;&esp;六安称是，堵了玉福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esp;&esp;隔天，邓云面见陛下时被训斥。

太极殿外，人来人往的地方，邓云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跪了四个时辰。

&esp;&esp;六安去扶邓云起来，也传达陛下的意思，“御前这样的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你司礼监掌印就是这样做的？”

&esp;&esp;“陛下知道你为前朝事忙，朝堂上闹得那样沸反盈天的，也不晓得是邓厂公心慈手软了，还是真不济事了。”

&esp;&esp;皇帝责怪邓云办事不利，一是不能清查御前的人，二是到现在了，都没能彻底打压绿衣。

&esp;&esp;邓云咬着牙，在太极殿前磕了头。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落到朝臣眼里，就是邓云失去陛下信重的信号。

邓云心里灰了一片，面上却还强撑着，由几个随从太监扶着出宫去了。

&esp;&esp;

&esp;&esp;邓云的事情闹得大，宋檀有耳闻，他与绿衣之间的争夺愈演愈烈，宋檀不能再当做看不见了。

天气微暖和一些，宋檀就着人请绿衣，单独见面。

&esp;&esp;他们在一座水榭见面，春水消融，湖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浮冰，偶尔传来一两声开裂的声音，提醒着冰面的危险。

&esp;&esp;轻纱帷幔后站着宋檀，他袖着手遥望湖面，那样的姿容仪态险些让绿衣以为眼前的人是皇帝。

&esp;&esp;绿衣停住脚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

&esp;&esp;“来了。”

宋檀回头请她入座，亲自烧水烹茶。

&esp;&esp;“你近来在外头，很风光啊。”

&esp;&esp;绿衣听见他这句话，就知道宋檀是来兴师问罪的。

&esp;&esp;“各凭本事罢了，”

绿衣的态度不知不觉尖锐起来，“再者说，邓云被罚，又不是我从中作梗。”

&esp;&esp;“你还真想斗倒邓云不成。”

&esp;&esp;“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有这个能力！”

&esp;&esp;“挟势弄权，搅弄风云？”

宋檀把茶杯重重放在绿衣面前，道：“我已经看见了。”

&esp;&esp;绿衣不说话，一张脸紧绷着。

&esp;&esp;宋檀心下叹息，道：“你瞧着邓云这次吃了大亏，他难道不会想办法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