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天帝离开后，余生将视线落在余元身上，道：“父君，天帝是要去何处？”

余元沉默一瞬，看着余生认真道：“若我说天帝是回天界，你可信？”

余生缓缓敛眸，没有吱声。

她自然不信。

从幽都到聚窟，她先后两次遇见莫玄，有莫玄的地方又同时有魔骨，加之她那时已然得到求证的猜测，天帝和她父君能想到什么，她自然也能猜到八九。

天帝是要去其他还有魔骨的地方。

他要见魔主，亦要知晓魔界尊主是否真的殒落？

“好好休息，那迷药虽无大碍，但你修为倒退，还是须得好生静养一段时间。”

见余生不接话，余元也不追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父君。”

余生忙唤。

余元离开的步子顿住。

“父君，何处还有魔骨？”

没有任何铺垫，余生直接问出。

余元扬了扬唇，无奈摇头：“你还想见魔主？”

“我只是……”

余生垂眸，顿了顿道：“我只想确认，他是否平安？”

连失两块魔骨，她不敢确信这是否会危及莫玄。

明了余生所想，余元道：“辰安，你要知道，真正的魔主早在十万年前便同上古六界一起殒灭。

如今，便是他还存在，也不再是那个魔主，你见着的……只是魔骨。”

最后四字被重重落下，余生眼睫颤了颤，余元继续道：“亦或许，都不是魔骨，只是一抹附着在魔骨上的一抹残存的意识。”

是这样吗？

余生潜意识里觉着不是，她见着的认识的就是真真正正的魔界尊主。

余元接着道：“你便是会再见那个人，那也已不是那块魔骨，那抹意识。”

“可我觉着……”

余生眼眸动了动，喃喃开口，却无后话。

余元轻声一叹，规劝道：“辰安，他多次相助于你，我明了你心中自是牵挂，但……”

他言语一顿，神色染上认真，一句一句极为郑重，道：“就幽都和聚窟一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魔骨关系三界安宁，而你……不应再靠近魔骨。”

余生眼眸颤了颤，指尖缓缓蜷缩。

寂然良久，她垂下眼眸，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低声道：“辰安知晓了。”

余元轻轻拍上余生肩头，安慰道：“上古六界时，魔主之能可毁天灭地，神明难驭，在六界更是无一敌手，他很厉害，极其厉害，所以他之魔骨法力无限，可平上古六界，可安现今三界。”

余生抬眸看向余元，眼中有些茫然。

余元淡淡一笑，解释道：“我是想说，魔主强大超乎你所以为，便是一块骨头、一抹意识，他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