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并且主动为之付出行动。

陆瑶抬手摸了摸他完美的脸，绕到他的后脑勺，拔下了那只银簪，万千银丝散了下来。

她抓起一缕放到鼻尖嗅了嗅，又凑到沈霁的脖颈边，贴着他的皮肤嗅嗅，“沈霁，我发现我要好好想想。”

他被她的靠近，撩的血液加速，身体兴奋异常。

不过沈霁的表情还是很冷静，理智尚存，“想什么？”

“我是喜欢你一开始像英雄般拯救我的样子，但我突然害怕自己会混淆。”

陆瑶手指向下，摸了摸他光洁的胸膛，指尖拨过衬衣半掩的某处，面前的混血种忽然握紧了她的腿，掌心蹭开了裙边。

“混淆什么？”

感情阅历不丰富的沈霁，敏锐察觉到她的后半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陆瑶仰起脖子，暖黄光线从两人唇间而过，她的半张面庞都浸泡在柔光里。

“喜欢你，是因为你本身，而不是有关你从天而降，用这张无可挑剔的脸救我这件事。”

她说：“我是因为欲望和荷尔蒙的迸发喜欢你，还是愿意接受你的本身全部？我突然就这么思考了。”

还有那天在那出租房里，沈霁没有全部说出口的话。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些欲望从他的身上消退，骇人的冰冷覆盖身躯，连同他的嗓音。

“你曾经邀请我跟你上床，那时候我就有过疑问。”

陆瑶眨眨眼，“嗯？”

“你愿意跟一只混血种上床，接受我可能会失控的摧残，你满怀期待，我以为如果不是足够的喜欢，你做不出来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陆瑶抿了下唇，“你管跟你做那种事，叫丧心病狂？”

沈霁深深看着她，“你只是想体验那种感觉，你意识不到危险，甚至都没真的考虑清楚，是么。”

所以才会在今天跟他说出那种话，她其实根本没考虑清楚。

这让他心沉谷底，很生气。

“我只是想确定，我有没有昏了头。”

陆瑶认真说：“我甚至不在意你有个非常爱的女人，向你表达了喜欢，被你拒绝过很多次后，你终于将项链交给我，意味着你放下了。”

她其实知道沈霁对居瑾的喜欢，完全是出于救命之恩后牵扯的朋友情感。

但狡猾的是，她把这一心理同样套用在了自己对沈霁的身上。

很坏，但她就是要这么做。

“我努力了几个月就在你心里占据了存在百年的姑娘，对我来说品尝胜利果实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没有实质安全感的不真实。”

陆瑶很认真的说出符合人物心境改变的合理化，“不过有一点是真的。”

沈霁默默看着她。

“我躺在床上，用手指想你是真的。”

陆瑶碰碰他的胸膛，“我就是突然想区分，是生理性的喜欢，慕强心理作祟我对你如此上头，还是理智和情感结合后郑重决定的喜欢，我没思考明白。”

她说的太复杂，虽然并不在乎他是否真爱自己，但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不可控的矛盾，她应该把自己的喜欢设置的朦胧一点，留有余地。

“所以，你从未在意我的身份，你只是不知道你的喜欢，属于哪种。”

沈霁得出自己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