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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们可以自主选择将到手的高价品如何处置,卖了,或做药材都可以。
明明自己坐视不理,别人还不许碰。
箫飒是很疑惑,缠线蛇推上天去的昂贵似乎不是货真价实而是有名无实,没人穿真奇怪。
箫府的裁缝铺是唯一一个有黑色缠线蛇的地方,箫慕之前的上任长老曾立下大功,阎罗王以花里胡哨的噱头将这些潦草出售。
上任长老没动留在府上,于是成了接任的箫慕所有,箫飒也就名正言顺地占为己有。
后来箫飒明白了阎罗王转让缠线蛇的大概缘由,因为无论是入药还是穿在身上都是大补,随着对缠线虫的愈发了解,上层风气里随之流传着女孩子家家才要用特效药进补的说法,阎罗王顶不住什么议论,便把手头的赶紧在众目睽睽下当奖品的一部分移交。
“少爷,少爷,衣服加急赶工做好了,你要不试试?”
裁缝对背靠在柜台前墙壁低头看书的箫飒轻声细唤。
这个称谓听着刺耳,无论何时何地在做什么,一听到这个名词就像手触到了新锐的仙人掌刺应激性的清醒过来,箫飒受伤的灵魂立马归位复原,含含糊糊地应喏一声,“哦!”
举着衣服走进试衣间,箫飒有点恍恍惚惚的,从那天来裁缝铺听到缠线蛇这种古生物起就念念不忘的,有人找出一本厚厚的典籍让他领教。
没想到一打开就被里面长篇大论的冒险故事似的节奏紧紧抓住眼球不放,几天几夜盯着书没合过眼,眼球暴红,居然忘了人生必须惦记的睡觉这回事,这一刻有人向他打开新世界,点醒了对入梦的渴望。
书拍在桌面上,“换给你。”
箫飒的声音比夜里的风声微弱。
书看多了天旋地转,眼睛里看见会飞的星星天使,行迹迷宫般纵横交错,满腹经纶的感觉真可怕。
想起该睡上一觉,终日止不住的发困打哈流眼泪,一场不可避免是睁眼是永远倦地闭上的缓刑,至于是人睡觉了灵魂醒着还是灵魂睡着了人还醒着,傻傻分不清。
看着惊艳的新衣服,箫飒却是提不起多大劲,站着束手待毙地睡着了,直到衣服滑落手中牵引出的极致轻柔而模糊的触觉将人和神再度唤醒,捡起衣服走了出去。
“裁缝,收口有些小问题,你这边边角角处理得不够利落,小毛病挺多的,你仔细改改吧,这可不是穿去什么随便的地方,你得好好修改,知道吗?”
以往对衣服没什么挑剔的箫飒喋喋不休,什么都不懂,硬摆出少爷这不对那不好的臭架子装出很在行的样子。
眼前是阴晴不定的少爷,目中表情历历可数的裁缝不苟言笑,连连点头,他想说他衣服缝制得不完美的八成是和他过意不去,没法交流,只要稍稍装出领命的样子,多数人不会再去追究什么。
曾游走过多处当裁缝,面对的爱为难人的人多了、处理的棘手问题多了、应对紧急事故多了,一切都变得信手拈来,没有监工的话,将放在一边等这些娇气的贵族子弟心情好了取回去,他们也认不出这和之前没什么天翻地覆或显而易见的改变,手艺已然很好衣服不会出什么差错,好与坏不过取决于衣者的心情与眼光。
世界的大同小异决定于人的独一,就像一朵芬芳的花,有人觉得香、有人觉得臭、有的人闻了会不适过敏。
下午要抵达那儿,眼看还有一两个时辰,坐马车去宫殿颠簸的路上也可以偷偷眯眼补补觉,到达宫殿后人就是神清气爽的了,他策划着这一切,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开始考虑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了。
在时间的长河里,究竟有多少船只不曾停靠,以至于破釜沉舟时,独剩船体的骷髅,沉浸在悠悠岁月里,享受撒手人寰裹来的片刻欢愉。
棺已落定,人已入水。
就说这小子不简单,故意拿试过衣服不合身的借口糊弄人,原来是为了睡觉。
望着在长椅上倒头就睡的粗心大意的青年,将书塞回书架原有位置补满空档的裁缝笑逐颜开,眼角几道不老的鱼尾纹和褶子像把小折伞,为箫飒望眼欲穿沸腾的前路输送去几波吹动脸庞的清凉之风。
衣服质量的好坏关系重大吧,裁缝想,一个杰出的伟大人物,怎能不身先士卒去尝试一些另类的逆行思维,此事可不容错。
“老爷。”
裁缝走出柜台朝拿着黄纸袋走来的箫慕鞠躬作了个揖。
“箫飒……”
箫慕的声音似一粒粒圆滚滚泥丸传入箫飒半梦半醒的耳朵,在饥肠辘辘的他听来,把梦里的世界看成了肉丸行侠仗义连续跳入嘴中惊喜爆腔的天下。
两个时辰在暖阳下昏昏沉沉过去,罅隙间的光阴像压平公路的碾子,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追着人的生命线赶尽杀绝,幸好人的生命线像降落伞绳一样多,每个人拥有众多的道路,虽碾子最终都会经过,但它傻,许多是拖延他时间的假路,走入正轨时,年华的缩减像一圈不规则年轮歪歪扭扭。
“时间到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呢?”
看着箫飒一副刚睡醒眼神飘忽、异世为僧有始无终的表情,箫慕的脑细胞都因充血云山雾罩般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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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刻不容缓,换了衣服速速赶去。”
箫飒喜欢裁缝内心洋溢出来的用衣皂洗涤过的慈祥笑容,可比箫慕那憎恨责备的沉闷好看多了。
也对,谁生气时还照顾面容嬉皮笑脸欢天喜地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苟且偷安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地狱的留连是刹那的忧伤,昨日的彷徨抚慰着我明日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