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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姿的伴护果然出入这看似铜墙铁壁的城池易如反掌,重彩漆绘的城门外那两个戴着银制面罩的禁卫军已然身后数里……而城里却一改曾经的萧索忽而就遍地繁华、漫天胜景了。
远望海边泊着数百艘大小各异远道而来的帆船,操着各种语言的异域客商岸边支起了五颜六色简易的帐篷正在那儿积极地交易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阳光下泛着夺目的光彩吸引了来往八方、忙碌的行人;稍近一点的河川上渔父们正平静地凝望着恬静的水面,等待着一天的收获,他们的身边围绕着嬉戏打闹的孩童来往穿梭,不时也有从家里溜出来的狗追打着呆头呆脑的鸡鸭。
“烟姿,你说卿尘又打的什么主意?曾经这里可是萧条的连街道上的树叶都嫌凄冷,怎么这会儿……”
西野枫满目惊喜地轻声与隐形的烟姿交谈着,谁人不喜悦一个繁华的都市,哪个愿悲悯人人的艰苦卓绝。
摩肩接踵的人流,烟姿随手把西野枫变作了一个眉眼都有十分喜俏的,如晨鸟般欢悦的歌女,五彩斑斓的春衫,秀发如云,簪花胜似花美,一笑阳光都不愿离去她的脸颊。
此时她正半山腰四下张望着似有寻觅……“西野枫,看见了吗?那辆四轮马车正穿过崖壁下的拱门,我们追过去,看看那路边的篱笆墙里是不是一家客栈?”
烟姿说着就要带起西野枫的身体轻快地走起来……“为什么不四处转转,一进城就猛扎进客栈里多闷啊!”
西野枫说什么也不愿放弃这热闹的街市。
“你不懂,我们不相识这城里的任何人,希尔他们一时又指望不上,只有客栈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才最能打听到当地的消息,如果一直这么冒冒失失的走下去,迟早会被巡逻的军士讯问的。”
“好,好,听你的。”
说着西野枫变作的女孩就一溜烟儿滑下了山坡,驻足在篱笆外似有焦躁地张望着……“姑娘,要住店吗?”
看见她,上衣白色苎麻布衫,青翠色裤管挽到膝盖的矮胖老板,左手臂上搭着毛巾就从里面不慌不忙地迎了出来,西野枫使劲点了点头,那模样还真似个稚嫩的少女般惹人怜爱。
“一个人吗?”
“一个人,想进城帮个工,赚点小钱。”
西野枫伶俐地又答道。
“那快点进来吧,不过啊,这城里还是不太平啊,城主发布昭告,凡是住宿都要报上姓名、年龄,他们好来核实。”
“这,这不打紧,我叫艾莉亚,十六岁。”
“姑娘看起来还更小嘞,净语城主啊,就喜欢招募你们这些少女,何不到宫室里去,也许赚的更多。”
老板乐呵呵地给西野枫提议道。
“那敢情好,我一个人天南海北的漂流惯了,不知道净语城主喜不喜欢我这样儿的野丫头。”
“我可以帮你择个好人家儿,我也不收你房钱。”
“真的?大叔。”
西野枫一副急不可耐、又感激涕零的模样。
“当然,丫头,你就先住这间,朝阳,我去帮你选个好人家儿啊,等着我。”
矮胖的老板把毛巾往右肩一搭,就近推开一扇门,乱蓬蓬的发丝间拱起的黑色小帽一耸一耸的,他就转到了回廊后面去了……西野枫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灰褐色砖石垒起的、房顶架着木梁,如同粗陋乡间的房屋,后窗洞开,山坡径直冲越蓝天的青绿如波似潮;屋里陈设着木床、竹椅、阳光下棉絮正散发着浓郁的温情;门前的花花草草都迎着篱笆墙笑语盈盈。
“这个老板还真是善良,一见面就想着给我支条活路。”
西野枫环视了一圈便飞扑上床了,清风送来田野的馥郁,阳光抚摸着他的脸庞,他都有些醉了……“你啊,说你傻,你还真傻,他都把你卖了,你还不住地夸他呢,真有你的。”
隐形的烟姿声音里满是对利欲熏心老板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