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差一点就死了。

你们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rdo;

云善渊的目光先落在了张无忌身上，他该是知道的，身中玄冥神掌的滋味怕是生不如死。

云善渊又看向赵敏，赵敏敢在与波斯明教使者对战时用出天地同寿，足见她对张无忌的感情，这种与敌人同归于尽而为情的做法，她也是佩服的。

&ldo;死就是一切都空了，不管是否挂念都要散了。

&rdo;

云善渊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山洞内唯一的光源，这堆火要加木柴了，不然很快就要灭了，只是洞外下着夜雨，想要取干柴怕是要等到明日雨势暂歇才行。

这火堆一灭，就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ldo;爱的散了，恨的散了，朋友离别，对手不见，亲人不在，爱人……&rdo;

云善渊说到这里顿了顿，&ldo;上穷碧落下黄泉，又如何能觅得行踪。

若是人能在那一刻就死了，死得干脆一些，反倒是解脱。

最怕是死得不够干脆，迷迷糊糊地知道要死，却又不得死，这就会想很多。

一遍一遍地想那些让人高兴的事情，想那些让人不甘的事情，还有那些想去质问命运为什么，但永远不会有人给你答案的事情。

&rdo;

云善渊此言一出，洞内三人皆是沉默。

她的语气分明是平静到了极致，却不知为什么给人以浓郁的悲凉之感。

这种悲凉并不尖锐，却好似在一点一点地攥住了人的心，让人为这种悲凉感到了窒息。

三人之中，感触最深莫过谢逊，他听着甚至松开了握住屠龙刀的手。

在他眼前浮现出的是昔日场景，当年他也是双亲康健，妻儿美满，偏偏一夜之间天崩地裂，他的师父杀尽了他的一家人，这都是为什么？命运为什么那么残忍？

云善渊继续说到，&ldo;其实在那一瞬，你觉得死未尝不好。

因为能解脱了，不必再去寻找两全法，不必再问为什么，不必困在这红尘之中。

可是偏偏你又睁开了眼，你还活着。

可是你在乎的都不存在了，只有你还活着。

&rdo;

谢逊咬紧了牙关，是啊，他还活着，只剩他一人还活着。

活得如此痛苦，无法解脱，即便杀了成昆，过去的美好都回不来了。

即便能解开屠龙刀的秘密，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屠龙刀落到了地上。

云善渊言及此，对赵敏倏然一笑，&ldo;赵姑娘，你我之间，其实可惜了。

&rdo;

赵敏不解其意，她还沉浸在那份浓郁之极的悲凉之中，周芷若对她说可惜？即便是可惜，难道不该是对张无忌？

下一刻，云善渊身影一闪，在三人皆是没有任何防备之时，左手拿起了屠龙刀，右手握住了倚天剑。

&ldo;谢前辈，今日晚辈无礼，借刀一用！

&rdo;云善渊说着就将刀剑双双互砍，利器相斩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变故，赵敏与谢逊才反应过来要来夺刀剑。

可是云善渊侧身掠过火堆一避，使得赵敏撞翻了洞中的火堆上的菜汤锅子，火堆灭了，让山洞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lso;哐当！

&rso;不过就是几息之间，就听到刀剑断裂的声音，谢逊与赵敏都是止住了手上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