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然站在门口，得意洋洋地跟那些人神侃，把我们三个的来历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黄烟烟是北京某高官女儿，我是某部委官员，他是北大最年轻的教授啥的，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当时就有几个人跟他换了名片。

人群里有几个小姑娘，眼神里满是羡慕，药不然更来劲了。

过不多时，郑重掀帘出来说：&ldo;我们店主答应了，不过东西还在村里，送过来得一段时间。

要不……您来里屋坐坐喝点茶？&rdo;

&ldo;不必了。

这是我们旅馆的地址。

东西到了，给我送过去。

&rdo;药不然随手写下一个地址。

郑重诚惶诚恐地接过纸条，连声说一定送到一定送到。

我们在众人目送下离开袁林，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药不然没跟过来，远远地跟一群姑娘还在聊着。

我喊他快走，他冲我摆摆手，让我们先回去，他随后就来。

我知道这人的秉性，索性不管他，对黄烟烟说我们先回去吧。

从袁林到我们住的旅馆并不远，只不过中间要穿行数条小巷。

少了药不然在旁边插科打诨，我们在灰白色的低矮小巷子里并肩而行，一路无语。

我觉得这种尴尬气氛需要打破：&ldo;引出郑国渠以后，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夺镜，砸招牌。

&rdo;

这可真是富有黄家特色的回答，简明扼要。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ldo;就为了争口气，不惜把自己也赔进去么？&rdo;

黄烟烟小心翼翼捧着青铜爵，眼神望着前方：&ldo;这与你无关。

&rdo;

&ldo;我看不见得吧。

你若失了手，佛头的事也会麻烦。

真不知你们五脉里的人怎么想的，不把小辈的人生当回事。

&rdo;

黄烟烟听出我话里有话，沉默不语，也不知是懒得理我还是说中了心事。

我又想继续说，黄烟烟忽然停住了脚步，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抬眼望去，发现这条小巷子后头有人走过来。

看他们走路的姿态和手里拿着的棍子，似乎不怀好意。

&ldo;你，先走！

&rdo;黄烟烟不由分说，把龙纹爵塞到我怀里。

我还想拒绝，她已经掉转过头，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我别无选择，只得飞快地朝前跑出，只要出了巷子就是大马路，应该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