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份“卖身契”

。

那份明澄宁可跳楼自杀，也不愿让她签下的“卖身契”

。

她曾发过誓，哪怕只是为了弟弟那份心意，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在这份协议上签字。

可是，现实总是能人所不能。

她扛不住了。

她已经害了弟弟，她不能再害天雪。

简澈被宠坏了，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做的出来，天雪在他手里，如果她不妥协，她不知道他还会对天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看了瘦的没了人样的韩天雪一眼，咬着牙，抓起地上的笔，就要往纸上签字。

“姝姝……姝姝……”

隔着玻璃窗，韩天雪看清纸上的字，虽然只是几行，她也猜到了明姝如果在纸上签字，意味着什么。

她还知道，为什么明姝会被带到这里来。

为什么这份协议，会被扔在这个地方。

她拼命拍打玻璃窗，拼命喊明姝的名字。

明姝抬头看向她，满脸是泪，只会无意识的重复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对不起韩天雪，更对不起明澄。

为了不让她在这份协议上签字，明澄毫不犹豫的跳下了三楼。

可是如今，她却要辜负弟弟的心意，在这上面签下她的名字。

弟弟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吧？

真的对不起。

都是她的错。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可她不能死。

她还有爸爸和弟弟要照顾，哪怕是活成一个没有自由的奴隶，她还是要努力的活下去。

对不起……

她握紧了笔，低下头，笔尖落在纸上。

“姝姝……”

韩天雪的声音忽然拔高。

明姝抬头朝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