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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醉酒

戚夫人做了多年家主，总算是沉稳了些，将咬人的毛病暂时治愈了。

可又染上了新的毛病……

&ldo;来来来，不必如此拘束多礼，让我好好瞧瞧你们。

&rdo;一语未了，戚夫人已走到躬身行礼的言疏引之近前，毫不避讳地将二人细细打量起来，瞧着瞧着，眉眼含笑，甚是欣慰：&ldo;你们这对叔侄，倒是生得好看。

&rdo;

&ldo;……多谢姨母夸奖。

&rdo;杜言疏抬起头，面上尽量维持着恭肃的神情，而一旁的杜引之，因生得端正俊朗，只消笔直地站在那里，轻而易举便可讨长辈欢喜。

戚夫人嗤的一声笑，毫不矜持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杜言疏忽而闻到淡淡酒气，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不妙，他这姨母是出了名的嗜酒，还是酒品很不友好那种，幸运的是她酒量极佳，甚少能喝到发酒疯的程度……

&ldo;言疏呐，小哭包，你生得这么好看一张脸，老是绷着板着做什么？&rdo;

说着便抬起手，朝杜言疏瓷白的面孔捏了去，口中还喃喃道：&ldo;小时候瞧你粉嫩可爱得紧，总忍不住咬一口，一咬你就哭，哭的样子可让人欢喜，哈哈，那时姨母还担心你大了长歪，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倒是越大越好看，就不晓得哭起来还似从前那般可爱不，哈哈&rdo;

杜言疏一张脸都绿了，却又被戚夫人生生捏得一阵阵红，恭敬得近乎咬牙切齿：&ldo;姨母说笑了，我懂事后再没哭过。

&rdo;

戚夫人啧啧了一阵：&ldo;那有些可惜了。

&rdo;

&ldo;……&rdo;杜言疏无语。

这边杜言疏被&lso;调戏&rso;得一脸生无可恋，那边杜引之却瞧得心绪翻涌，他何曾见过清冷疏淡的小叔被人揉捏脸蛋，面色潮红眼神闪烁却不敢躲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似有一只小野猫子用爪挠他心口，直痒到骨髓里去，垂下眼帘再不敢细看。

可以做到垂目不看，却做不到闭耳不听，戚夫人那句&lso;一咬你就哭，哭的样子可让人欢喜&rso;一字不落地钻入杜引之耳中，心猛地一跳，神思不受控地描摹出一副无法言说的画面，脸也渐渐热了起来，心荡神驰的同时又十分罪恶，直暗暗地用指甲掐了掐手心，觉出痛来，才稍稍定了定心神，喉结上下滚动，十分克制地呼出一口气，面上依旧灼热难消。

正当杜引之心荡神驰之际，戚夫人已走到他跟前，十分&lso;慈爱&rso;打趣道：&ldo;引之，初次见姨姥姥，你怎脸红成这样？&rdo;

杜引之神色一滞，就似被人识破了心思般局促窘迫，怔了怔，回过神来温文一笑：&ldo;是我失礼了，望姨姥姥恕罪。

&rdo;他这笑坦荡又不失恭谦温雅，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戚夫人朗声笑了起来，望着杜引之的眼神满是欢喜，啧啧称赞道：&ldo;言疏，你这侄儿仪容俊朗，天资不凡，又乖巧懂事，我好多年都没见过这般讨喜的孩子了。

&rdo;

杜言疏听旁人赞许引之，本十分欢喜，但思及方才戚桑所言之事，隐隐有些担忧，遂敛神恭肃道：&ldo;姨母过奖了，引之还需多加历练才是。

&rdo;

戚夫人毫不掩饰地双目一亮，点点头：&ldo;说起历练，近来浣青城不太平，我倒是寻思着让引之长久住下，给我帮帮手。

&rdo;说罢微微笑着转向杜引之：&ldo;引之，你可愿意？&rdo;

杜言疏心中一跳，面上却佯作云淡风轻，余光扫过身侧的杜引之，瞧他一脸淡定从容，心中暗叹，养大的侄儿泼出去的水，怕是要渐渐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