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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簌低声笑起来,低哑的声音在冰室之中断断续续地回响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重谣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环境之下,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但在这种冰冷的环境之下,天煞掌的蓄力时间也变得更长,威力更是不同凡响。
他朝庄簌用力挥出了一掌,掌风凌冽,床头的小案自中间轰然被劈开。
庄簌伸出看似柔弱的手,将他的攻势稳稳挡住。
庄簌挑了挑眉,“看来你是真想跟我同归于尽。”
她眼波流转,“可你这种法子太过阴毒了。”
阴毒?这世上论阴毒谁能比得过庄簌?重谣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嗤了一声,看来庄臻的确是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庄簌,才能让她如此无法无天。
冰花静静地躺在地上,渐渐升华成乳白色的雾气中的一员,而重谣和庄簌隔着一步左右的距离对峙着。
一人肃穆以待,一人散漫不羁。
厚实的天顶之上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重谣紧盯着庄簌的神情,他方才挥出的那一掌虽令他精疲力竭,可他此时却仍然一丝不敢懈怠,但天顶上的声音却又令他不由自主的分了神。
是谁过来了?是齐怀菘……是容寒尽,还是傅悬月?谁最有可能找到他们。
重谣一方面期待着思索着谁会是第一个人,另一方面又万分不愿意有人寻到此处——因为这意味着庄簌又多了一个筹码。
庄簌道,“猜猜?”
重谣唇角紧抿,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丝毫不为她所动。
庄簌哼了一声,她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看来你真是想跟我一起去死了,连有人来救你都不开心。
你是不是喜欢我?”
重谣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喜欢庄簌?他是嫌命不够短?还是嫌生活不够惨?
说到这个话题时,庄簌似乎又来了兴致,她见重谣小半天都不回答,只好旁若无人走到梳妆台前,对着结了霜花的镜子在脸上涂脂抹粉。
天顶上的声音渐渐远去,重谣在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来者何人,对上现在的庄簌,恐怕都逃不过一死。
他却是将庄簌与他所说的一同赴死当成了一句玩笑话。
庄簌对着看不清面容的镜子微微一笑,她缓步踱到重谣身前,“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她吗?”
入目,赫然是一张重谣熟悉至极的脸。
重谣冷笑了一声,别开脸去。
庄簌顶着裴臻的脸却显得很是愉快,她眨了眨眼,对重谣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是她长得不好看?”
冰室中陡然发出一声巨响,旋即一人手执长鞭破墙而入。
庄簌余光瞥见齐怀菘气势汹汹地走来,她眼神一凌,脸上却展开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
重谣应声看去,见来者是齐怀菘,心里蓦地慌张起来。
他大声喊道,“快……”
走。
他的话还未说完,庄簌便上前一步,钳住他的双手,以裴臻的面孔迎面冲他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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