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魂魄寄托在哪里?

&ldo;只要能留住你剩下的魂魄，就还一定有办法。

&rdo;

扬灵急切不已。

&ldo;没用的。

&rdo;云清笑着摇头，似乎在笑她的异想天开。

&ldo;我不会让你散掉的!&rdo;扬灵陡然提高声音。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旋即歉疚地看向云清，几乎在恳求她：&ldo;云清，给我一点机会。

&rdo;

希望再微茫，她也绝不会放弃。

云清无可奈何地一叹，抬手指向岩石堆中的一条狭小罅隙，&ldo;就在那里。

&rdo;

扬灵感到不可置信，一条不过手掌大小的缝隙，能用什么容下魂魄?她蹲下身，伸手摸进去，触到了那根柔软的羽毛。

心中的酸楚一瞬泛上来，她面色灰暗地低垂下头，身体因为强忍着抽泣而微微颤抖。

羽毛上所存的，不过一缕悠悠魂识。

蓬灜宫用来传信的灵蝶，蕴含的灵力都比这羽毛多上十倍。

云清静静立在一旁，因为魂魄残缺，她几乎已成了团朦胧不清的光雾。

她是希止后第一个通过缚妖境试炼的弟子。

昭时曾对她说过，她根骨极佳，若能潜心修道，必能飞升成仙。

只不过她心念太执，或许会因为这一点执念而陡生坎坷。

一语成谶，她这一生果然坎坷。

可是她这一生，虽然所有的不圆满都来自于自己的执念，可所有的欢喜也全来自于这点放不下。

&ldo;扬灵，再见到你，就已是上天对我的悯惜，我别无所求。

&rdo;

扬灵不语，半晌方抬起头来看她，&ldo;散华呢?&rdo;

扬灵很想知道为什么散华不再这里，当初爱得义无反顾的是他，爱得理所当然的是他，那么他现在又在哪里?

&ldo;他回妖界了。

&rdo;云清坦然。

扬灵心痛至极地笑了起来。

她替云清感到不值。

现在她心里全是悔恨，她悔恨当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宫中长老，悔恨没有在那一夜拼命拦下她。

&ldo;扬灵!&rdo;沈熙明匆匆赶来，却被扬灵冷若冰霜的眼神逼停了脚步。

沈熙明的声音莫名让扬灵燃起一股怒气，她看向他，就像当年看向散华。

云清眼光扫过两人，不由一声苦笑。

世人皆苦，可是扬灵，我不愿你如我一般苦。

她将目光投至那紧闭的铜门，&ldo;丹熏山地动，是因为这门里守护丹熏之心的夫诸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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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是上古时遗留下的神兽，曾是山神夏吾的坐骑。

夏吾羽化于丹熏山，留下一缕神识成为丹熏之心。

夫诸眷恋旧主，自愿进入山体内守护遗留的夏吾神识，一守便守下了千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