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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但是……哪天朕上仙了，便将不再理会这些人间俗务。

到了那个时候，你仍有机会重获自由。

&rdo;

皇帝将目光移回到裴玄静所写的第一张纸上，若有所思地问：&ldo;你要朕不服金丹，是不想让朕升仙吗?&rdo;

这一次，裴玄静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皇帝盯住裴玄静：&ldo;你应该劝朕多服金丹，早日上仙才对。

&rdo;

裴玄静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由陈弘志呈上去。

皇帝念道：&ldo;金丹有害?&rdo;他没有显露出丝毫诧异的表情，反而笑了出来，&ldo;何不干脆写金丹有毒呢?&rdo;

就在这时，陈弘志捧上一个小小的金匣，哭丧着脸道：&ldo;大家，该、该服丹了……&rdo;

皇帝看着瑟瑟发抖的内侍，裴玄静突然发觉这场面实在滑稽。

想必是皇帝严命陈弘志按时提醒自己服丹，所以陈弘志见时候一到赶紧奉上金丹，可这时候也未免赶得太凑巧了，倒像是他故意要逼皇帝服毒似的。

皇帝缓慢地站起身，陈弘志连忙伸手搀扶。

&ldo;不用。

&rdo;皇帝将他的双手挡下，又朝裴玄静点点头，&ldo;你来。

&rdo;

裴玄静跟着他来到云母屏风后面，金匮静悄悄地待在长案上。

一抹日光隔着屏风落在上面，给它增添了几道朦胧的花纹。

&ldo;这些日子，朕每天都要看它一遍。

&rdo;皇帝掀开盖子，示意裴玄静上前来。

她一眼便看到放在最上面的《推背图》第二象，两个红字格外刺眼，皇帝的目光也死死地盯在上面。

&ldo;朕一直在祈祷在盼望，它还会变回去。

&rdo;皇帝的语气有些凄怆，&ldo;既然是神明的征兆，就应该还有改变的余地。

但是……&rdo;他摇了摇头，&ldo;这么多天过去了，它一直没有再变。

&rdo;

他看着身旁的裴玄静：&ldo;假如第二象始终如此，朕就要成为亡国之君了。

对吗?&rdo;

裴玄静很清楚，皇帝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现在和裴玄静交谈的每个人都会陷入类似的状况。

因为面对的是一个&ldo;哑巴&rdo;，所以不能期待她的回答。

但他们又都深信，她能理解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即使得不到回应，也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越说越多……

&ldo;时至今日，朕已经不抱希望了。

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rdo;他对裴玄静说，&ldo;《推背图》的预言屡经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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