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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刘权走上了一条极为正确的路,常此以往尽可以尝尽甜头。
尽管话是如此,改变实际上对他来讲很不容易,可以视为对自身的挑战,从原本地坚持固有的模式中放下偏见,去做另一样自己不习惯地而且还要天天付之实践的事。
虽然想法出现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接下来,方式有些盲目。
他一个人上街上买回很多鱼,并费力地带回了鱼缸,他其实并不知道它们如何能长时间的生存,如何能更好地长大长胖,只不过好奇使然。
各式各样的鱼儿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吐着泡泡,当手里撒向它们鱼食时,所有鱼一拥而上瞬时吃个精光,第一天,他为此兴奋不已,意识到拥有成就原来使人如此开心,同时,他发现自己正在实现着很久以来少有过的笑。
于是在第二天里,他延续着第一天的雅兴,继续为眼前的鱼提供舒适的环境。
他买来水草,添置了假山,缸底撒些细微沙粒,在鱼缸背后贴上一张壁画以增加虚拟的场景。
鱼儿在纵横交错的水草中看起来得意忘形,因为它们总想在缝隙中把头钻进,去做此前没有做过的事,尝试新鲜带来的快感。
从此情此景中,刘权开怀地笑出了声,他不住地盯着鱼缸里的鱼,每条鱼身上目光总会去久久的停留,他突发奇想,甚至想给它们起名,因为他自信自己能把每条鱼的性格特点指出来。
比如说虎皮鱼,它天生性格暴躁,总想袭击途径的鱼,其他鱼躲得它远远的,不愿自找烦恼;红剑,活泼好动,什么地方都会留下它的足迹;斑马鱼喜欢光,总是冲着光的方向;别看金鱼体型硕大,但它一向体弱多病,多半因脆弱而死,几天以后便证实了对它的传言。
而后,别的鱼也趁人不注意相继夭折,它们多半选择在凌晨两点钟,那是一个真正的死亡时刻,迈过了那个坎儿便能迎接第二天的曙光,自由自在地过活,不然就是阴曹地府,第二天里展现出令人绝望的死尸,漂浮在水面上,这些鱼临走前一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也没有愿意想说的话。
因为再后来死亡的事件越来越多,浮在水面上成为一种常态,几乎天天都要捞它们的尸体,对现实的愤怒已然不足以描述刘权当时的心情,他嘴里难得地说出了泄气话: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可怜地小家伙们,你们的宿命看起来可真短暂,匆匆地来到这个世界里,又匆匆地离去,那么匆忙,我都没有好好看你们几眼,好好服侍你们,以及给你们起一个好名字,现在,也不知道你们都怎么想的,怎么看自己短暂的一生?但愿活在天堂里你们能有所欣慰,但愿现在的离去是你们又一个新生活的开始。”
后来,刘权又添置了一些鱼,不过仍然是离不开那种宿命,至此以后,他的兴致大大降低,不再多关心它们,任由它们自生自灭。
可是真当对它们采取绝望下的极端方式时,不料一条红剑有一天挺起了肚子,这一变化对处在厌弃边缘的刘权来说不啻从黑暗中看到了光明,难得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惊喜,他听了朋友的话把受孕的这条红剑放在另一个鱼缸里,悉心照料它。
果然,现在的生活状态对它来讲好的不得了,它的肚子越来越大,大的几乎像是要撑破肚皮。
在那个凌晨两点的可怕时光里,黑暗中大肚红剑正在与死神抗争,它没有选择在死神前多喘一口气为的是证明自己有的是铮铮铁骨,它屏着呼吸,直视着死神的眼神,眼睛里充满仇视。
死神终于决定放过它,不是为它充满仇视的眼睛以及装出地对死亡毫不在意的模样,而是身上流露出地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深深所感染。
在幸福的庇护下这条红剑幸运地生下许多孩子,孩子们像小树一样茁壮成长,渐渐成为了大鱼。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刘权无比欣慰,他整天看着它们游来游去,他想着从第一天把它们带回家,它们活蹦乱跳地在新环境里畅游,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没有迈过凌晨两点钟的坎儿,接连死去,在自己绝望期间突然一条鱼孕育出许许多多新的生命,这一切就像在演戏,从中,他像是悟出了什么深刻的道理,他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嬗变。
感觉深的话能对一个人身心产生深远的影响,就像刘权现在这样。
生活就此不一样起来。
刘权开始了晨练。
之所以选择晨练,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地爱护自己身体,那只不过是个意外。
起因于在一次买鱼食的途中,为了走捷径,避开车水马龙的街头,他从公园的一个入口进入,从另一个入口走出,就是这短暂的一截路里,他被眼前的气势震撼到了,心不停地在跳,完全不听使唤。
他看见成群结队的人快步走着路,并喊着一致的口号,很快就把自己落在很远。
他们年龄大多都在六十岁上下,可是精神面貌已经不允许看见的人把他们同一天里最后的黄昏想在一起,最前面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是领队,他还要扛着大旗在肩膀,尽管不如身边的人自在,但在那个团体里拿旗人属于荣耀一列,他的地位不容置疑,他尽可以发号施令喊出口号让身后的人也跟着大喊,也可以随着兴致走快走慢,别人只能跟着走而不能逾越。
不过,多半时间里他走的很快,毕竟那是份责任。
为这一刻的突然到来刘权动了心,他跟在他们身后,一个人默默地走,只想再次证明自己已经真正爱上了这种氛围。
心血来潮的想法使他绕着公园走完了一圈,在现实棱镜的检视下他实际上意识到自己再也跟不上前面人的脚步,但是他又不甘心这种结局,总想找机会质疑前面的人是不是正在给自己难看,因为他们那么多人走起路来像风一样,完全着了魔。
话虽犹此刘权心间升起一丝崇拜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