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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传来老鸨的刺耳的尖叫声,“郎中,快找郎中,哎呦,我的女儿啊……你可是妈妈的摇钱树,妈妈是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的,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妈妈……”
潘又斌正拿起筷子夹菜,听见外面的响动,不耐烦地向屋里的随从道:“出去告诉那婆子别鬼叫了,爷给钱就是,够她再买十个八个清倌人的。”
随从出去传话,那老鸨果真不叫了。
潘又斌吃了几口酒菜又开始蠢蠢欲动,那股子邪火没有压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他扬声叫老鸨,“再招几个姑娘进来!
爷挑一个。”
刚才那一床的血,让一向见多识广的老鸨都觉得心惊胆寒,虽说潘又斌出手大方的,但是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谁也不愿意惹出人命来,可她又不敢得罪这个京城一霸,人家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跺一跺脚就能震塌了她这百香楼,于是只能战战兢兢地陪笑道:“哎呦,我的爷,您这龙马精神,姑娘们娇弱可是承受不起。
您看,要不多给您找几个一起伺候您?”
潘又斌也嫌无趣了,挥手轰走老鸨,只一个劲儿地喝酒。
白砚平最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不去街东头的楚馆吧,听闻新来了几个清秀识趣儿又可人意的孩子,这男人总是耐折腾些。”
一句话勾起了潘又斌的念头,摸着下巴回味道:“要说最尽性的就是那次遇到姓顾的那个小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公子,那眉眼,那腰身,还有带着韧劲儿的皮肉,简直妙不可言。
鞭子打上去声音清脆悦耳,先是肉皮儿一下子裂开,跟小孩儿张了嘴似的,接着血才会‘呼’地一下子涌出来。”
潘又斌舔舔嘴唇,无限陶醉,“最主要的是那小子真硬,几次三番地寻死,我不得不把他手脚绑上,怕他咬舌自尽又用绳子勒住了他的嘴。
谁知他两天两夜竟然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昏死过去好几次,回回被我用盐水泼醒或是用火钳子烫醒,就这样都不服软,真带劲儿,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潘又斌的眼中闪耀着疯狂而嗜血的光芒。
旁边翰林院的侍讲李彧惊问:“京城第一公子?姓顾的?你说的不会是……”
潘又斌冷笑,“还能有谁,就是曾与你同僚的小顾大人。”
“嘶!”
李彧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当初的白衣公子,引来多少人艳羡的目光,谁料他竟落入此等田地,也着实令人唏嘘!”
王庭辛笑道:“别说得这么文绉绉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你不总抱怨他在翰林院里处处压你一头吗?这回可报了仇了!”
随即向潘又斌抱怨道:“潘公子,这就是你不仗义了,这等好事儿怎么不告诉兄弟?”
潘又斌白了王庭辛一眼,“你又不好这一口,平日里拉你去楚馆你都不去,说什么男子再柔媚也不如女子可人疼,想着恶心。”
王庭辛一拍大腿,“我又不是非得漂他去,打几鞭子出出气也好,我就讨厌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
好像这天底下就他清白,就他干净似的。
我要是知道他落进了楚馆,花多少银子都要点他,我要让他趴在我脚下磕几个响头,再叫几声‘爷爷’。”
白砚平笑话王庭辛,“看你那点子出息,那么绝色的人物放在你面前,你只想着当爷爷,你就没点儿别的想法?”
潘又斌呷了一口酒,遗憾道:“有想法也白搭了,隔几天再去的时候说是人不在了,早知道我那日就轻点儿下手,难得遇见这么烈性的尤物,还真有些可惜。”
李彧吃惊道:“你把他打死了?”
潘又斌手抚下颌想了想,“当时我下手重了点儿,掰断了他的腿,骨头戳出来了。
那会儿他虽然晕死过去,但我摸着还有口气儿的。
太子殿下招我入宫,我便急着走了。
后来再去时,楚馆里的人说是看着不行了,便退回了官府。
想来是死了,楚馆怕担责任随口寻了个说辞。”
白砚平忽然想起一事,“说起这顾绍恒来,我倒想起前几天陪着我新纳的妾室去买胭脂,到了一个现如今据说是京城里胭脂水粉最好的铺子,叫什么‘花容堂’的,我抬头一看那牌匾就是一愣,再看门外两边的诗句,更觉得不对劲儿,顾绍恒当年在京城诗词一绝,书法亦是一绝。
那字迹我看着甚是眼熟,很像是小顾大人的亲笔!”
潘又斌两眼放光,“果真有此事?你没仔细打听打听?”
白砚平无奈地摊手道:“我进店问了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知情,那个掌柜家的媳妇只说是东家交给她的,但她也不知具体何人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