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

昭昭感觉到，自己飘着空中，像天上的一双眼睛。

下面一幢高楼楼顶站着一个女孩。

短发，黑色连衣裙到大腿中部，瘦瘦小小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有点眼熟啊。

就在昭昭想贴近一点看看是谁的时候，她跳下去了。

呼呼的风声一下出现在耳边，身体不断下坠，原来是我自己啊。

下坠，不停的下坠。

一切很快又很慢，快到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慢到能看见还有多高落地。

不要不要不要。

啊，落地了。

快醒来，我不要做梦了，好难受啊，死太难受了，昭昭挣扎着。

可是没有，没有醒来，自己又从高处俯视那个身影，又到那个身体里面一遍遍的跳下去，一遍遍的摔到地上。

谁来救救我啊，谁来叫醒我啊。

这是惩罚吗？一遍又一遍的体验绝望，体验死亡。

惩罚不爱惜生命的人。

救救我吧，有没有人啊，我也不想这样的。

救救我吧，谁不想好好活着。

祁晔感觉到怀里的人好像要醒了。

她脑袋动了动，吓的祁晔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怎么面对都很……不好意思。

嗯？又睡着了？祁晔睁开眼睛想偷偷看看，但她背对着被自己被搂在怀里，也看不见脸啊。

怎么办，自己要先醒过来吗？说点什么好呢？

祁晔纠结着，却好像听见了抽泣声，这才感觉到手下抱着的身体异常紧绷，祁晔赶紧支起身体来看。

昭昭双手死死抓着床单，眼睛闭的很紧但是能看到眼珠快速转动，眼泪把头发打湿贴在脸上，还在不停的抽噎，声音细细小小。

“昭昭！”

祁晔见她这样，心里一缩，好似疼了一下。

把她手拉开，半坐起身把人抱进怀里，她还在哭，用拇指替她擦擦眼泪，轻轻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祁晔眉蹙着，不停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