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忍住哭声，苦笑地扯开嘴角，不就是一具躯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尽量地说服自己，如果不是和顾正宁闹掰，她本来打算在他今年生日送给他当礼物的。

秦念心中忍不住揪了一下，其实若成功献给顾正宁，那后来东窗事发，哭的应该也是她，两条路，吃亏和受伤害的，都是她。

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呢？她有不错的学历，不错的样貌，找工作不会很难，可惜现在主动权都交到别人手上。

秦念抬眼看向俞尧，端起桌面上另一杯酒，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发不出声音，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俞尧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满室的寂静里，恰似一条猛蛇静悄悄立起，在等待猎物出洞，然后扑杀她。

“我……我答应你。”

秦念一鼓作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一说出口，却觉得心中哪里空落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

秦念再次开口，俞尧本来要说话，听秦念这么说便顿住，等待她说完，“我要工作和机会。”

秦念讨价还价道，其实她心里也很没底。

俞尧放下酒杯，两手撑在膝盖上，靠近秦念一些，秦念心中敲锣打鼓，沉不住气地泄气，却看俞尧突然笑了起来，“行啊，会讲条件了。”

秦念强迫自己和他直视，冷笑一声道，“那不是和你学的吗。”

空荡荡的包间里，俞尧笑得爽朗，“你想要什么时候交易？”

秦念眼中古井无波一样，“明天吧”

，就像真的在做买卖。

俞尧却道，“不行，今晚吧。”

秦念抬头看向俞尧，“不行。”

什么承诺都没有拿到手，她不相信俞尧能兑现。

“我的耐性可快被你消磨光了。”

俞尧抬起秦念的下巴，“怕我回头翻脸不认人？”

“难道我能相信你？”

俞尧眼里流露出些嘲讽，“现在的年轻人诚信度可不高，你可是有前科的，在监控室你怎么说来的？我不会惯你第二次。”

秦念垂下眼眸，“待会分开走，你去车库等我。”

这就是成交了。

水云间人来来往往，秦念是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其实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人就是爱欺骗自己，也想试图欺骗别人，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俞尧的车停在正对地下车库电梯开口的位置，他侧过头看电梯里迟迟不肯迈步的秦念，电梯门关上又打开，关上又打开。

秦念并不知道俞尧就在对面，不知道在开开关关了多少下之后，俞尧终于不耐烦了。

“嘀嘀嘀——”

尖锐的鸣笛声传来，不远处的车灯打开，让秦念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秦念有些慌乱地按住电梯门，抬步走出去，想打开后车座的门，却发现打不开。

“当我是司机啊。”

俞尧的声音传来，秦念绕过车后坐进副驾驶，心中腹诽谁叫你今晚不开跑车啊。

俞尧见秦念眼中发红，烦躁地将手中的烟按灭，扔到车窗外，油门一踩，便驶离了车库。

总算给我登上来了，不容易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