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迟疑，林晚晚犹豫着开口：&ldo;手术……卡尔医生怎么说？&rdo;

虽然她早就有了心理建设，接受这次的手术，要么就跟之前一样，并没有多少损失。

只是既然有了希望，结果不如人意的话，林晚晚总归会失望……顾凯俯身盯着她笑了：&ldo;卡尔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靠晚晚自身的恢复了。

他说你还没过二十三岁，骨骼还没定型，身体自我修复的能力高，恢复的几率比较大。

&rdo;

林晚晚双眼发亮，惊喜道：&ldo;真的么？我的手还能跟以前一样？&rdo;

顾凯不忍打击她，还是实话实说：&ldo;你的手臂曾经受到巨大的伤害，要恢复得跟四年前一摸一样是不可能的，可是至少能有所改善。

&rdo;

林晚晚听了他的话，逐渐从激动中平静下来。

的确，摔破的水杯，就算粘起来，杯子上还是会有裂痕，更何况是她曾经支离破碎的右手？

只是，即便能恢复五成，她就能重新弹钢琴。

手指的灵活性可能没有四年前要好，这么久没有练习，自己对钢琴生疏了，还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弹奏钢琴，给聆听琴音的人快乐和幸福，是爸生前的梦想。

即使爸不在了，林晚晚不希望就这样丢弃掉他们两人曾经的梦……&ldo;能恢复……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rdo;

她看向顾凯，释怀地笑了。

手术后还显得苍白的面色，却更衬得那双黑瞳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发自内心的笑容，微微勾起的唇角，愉悦、幸福，仿佛四年前那个在台上的女孩又回来了……顾凯眼前一晃，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俯身吻上病床上的人，将这个难得的笑容吞噬在唇舌之中。

他费劲心思，又低声下气地到处托关系，最后用重金派人将卡尔医生请来……可是为了这个笑容，之前做的一切，都实在太值得了……伤害

看着卡尔医生点头，以及顾凯轻快的笑容，林晚晚暗地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一再感激地送走了卡尔医生，顾凯转述道：&ldo;手术后的恢复，比预料中要好。

不用急着做复建，固定的石膏过几天就能拆掉了。

&rdo;

林晚晚瞪着手臂上的石膏，总觉得这东西已经隐隐散发出异味了。

虽然护工每天都帮她擦身，这手臂却是一点都不能碰水，只好委屈它一直臭着。

幸好，终于能洗洗了。

顾凯坐在床边，无奈地说：&ldo;最近公司一个大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大约四五天，要不要再请一位护工？&rdo;

白天有他在，现在请的护工都是晚上守夜。

如果自己出差了，一个护工估计要照顾不来。

&ldo;不用了，这石膏过两天就拆掉，一般的事我自己还能做的。

实在不行，医院还有别的护士，让她们帮帮忙就好。

&rdo;林晚晚摇头，知道他连续大半个月天天往医院跑，丢下一堆事情给郑源。

前几天郑源带着莫辰来探她，还趁机数落顾凯的不是，把工作都推他身上了……还记得那时，莫辰不悦地捏了郑源一把，后者立马噤声，林晚晚就忍不住想笑。

&ldo;我要出差，你就这么高兴？&rdo;顾凯不高兴地撇撇嘴，难得表现出一点孩子气来。

林晚晚摇头，&ldo;只是想到那天郑经理和莫辰来医院……&rdo;

顾凯也笑了，&ldo;郑源被莫辰吃得死死的，一点都不敢忤逆她，偏偏还老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就怕被人知道惧内而丢面子。

&rdo;

林晚晚睨了他一眼，好笑道：&ldo;惧内丢面子，那么你惧内吗？&rdo;

顾凯小心地避开石膏，揽上她的左肩，笑道：&ldo;为夫对夫人一片真心，惟命是从，你不是知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