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珊将早餐放到安长青面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从昨晚回来就一直冷着一张脸，“你不要给脸色我看，有事说事。”

她最讨厌他这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你昨晚跟周小姐说那是什么话？你有没有想过柔伊听了是什么感受？”

安长青深叹气。

这些年她是怎么对柔伊的他全部看在眼里，他不说，只是因为知道她心中的痛，可是不知不觉中，女儿却被他们越推越远了。

“我就是喜欢周盈的性格怎么了？柔伊的感受？那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于珊气愤地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安长青控诉。

“珊，柔悦已经不在了，我们改变不了了，难道非要再失去柔伊你才能想得开？”

他终于觉得他错了，这些年他无尽地包容于珊对安柔伊的各种恶劣态度，不仅不能让她缓解失去柔悦的痛，反而伤人自伤。

“我说过了，我早就说过了，如果死的人是柔伊那该多好！

明明该死的人就是她！”

于珊歇斯底里地哭喊。

她的柔悦，那个性格和她相像的可爱女儿，不该是她死去的。

“于珊！

够了！”

安长青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臂，“我说过了，在你推柔伊下楼的那刻我就说过了！

不准再说这种话！”

于珊全身发抖，却不敢再胡乱喊叫了。

她被他严厉兇狠的语气喝住了，他极少这样吼她，至少这十年来，都不曾有过。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吃过早餐了？”

洛黎宇开完早会赶到復健室的时候，安柔伊已经在陈医师的指导下完成了好几项復健理疗了。

她昨晚睡得极不安稳，睡在她身旁的汤亦宸也自然睡得不好。

他让她请假在家休息一天，然后盯着她吃完早餐再交代了一大堆之后才肯出门上班。

“吃过了，今天调休就早点过来了。”

安柔伊朝洛黎宇甜甜一笑，距离上一次復健已经是蜜月前，想着反正没事，就乾脆一早来复诊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脸看，她眼神里装满了光彩和暖意。

他的一一，不一样了。

“怎么了？”

安柔伊走上前，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那样出神地看她，快要把她看穿了。

“……一一，你变了。”

抓住他眼前的小手，冷傲的声调变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