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手要过涂眠手里的笔，然后用笔熟练地把花里胡哨的条件一一划掉。

&ldo;来，你再读一遍题。

&rdo;

顾及刚刚涂眠注意到他沙哑的声线，这次他用气声指导着涂眠。

比起那个沙哑的声音，涂眠更喜欢这样的气声，顺耳很多。

&ldo;要我重来啊?&rdo;涂眠听他这意思是自己的题要重做，一脸为难。

没有哪个学生喜欢重做一遍原题，就像没有哪个大人喜欢加班一样。

除非有人要求，或者改了条件。

现在两个都占了。

涂眠硬着头皮重新做分析演算，每写两步他就下意识看看蒋彻，想从蒋彻的眼神里了解一下自己做的步骤是否正确，但蒋彻的眼神里只有疲惫。

涂眠这次没敢耽误了。

本来蒋彻下了课就可以回去补觉的，现在因为他的朋友圈专门从教学楼来了图书馆，还跟着他磨蹭了一阵。

出于愧疚，他手下演算的步骤都快了，字也跟着又变得龙飞凤舞起来。

他一步一步往下算着。

突然蒋彻的手越过他撑在桌子上的小臂，挡在了涂眠新写的答案上：&ldo;等会儿。

&rdo;

&ldo;啊?&rdo;涂眠咬着笔尖，微微侧首。

&ldo;1+1等于几?&rdo;

涂眠没想到蒋彻开口是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还是幼儿园苗苗班的小孩子都能知道的题。

&ldo;2。

&rdo;涂眠想都没想。

&ldo;嗯，别咬笔，陋习。

&rdo;蒋彻伸手去捏了捏涂眠的下巴，&ldo;你再看……咳……&rdo;蒋彻清了下嗓子。

涂眠已经领会到他没说的后半句的意思，回头去看自己算的答案了。

他看到自己写的&ldo;41+21&rdo;那里得出一个&ldo;68&rdo;的时候，眉头一皱，应该是自己把&ldo;1&rdo;看错了。

他划掉了错误的答案，改成新的数字。

蒋彻的手却越过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脸颊。

两人贴得近了，蒋彻就习惯用气声，不费嗓子。

&ldo;不要急，慢慢算，再错这样的，我可就不是捏你嘴巴了。

&rdo;

&ldo;你还想干吗?&rdo;涂眠顶嘴。

&ldo;想亲你。

&rdo;蒋彻眼神扭捏，说话倒是直言不讳。

涂眠停笔打量了一下蒋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