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若木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以往杀人的动机大多会有两种，一是钱，二是恨。

但是杀完人还要碎尸，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只能是与死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不会如此残忍。

还有一点，法医尸检的时候，在发现林天豪的血液含有高浓度酒精，内裤里还有残存的精液，综合以上种种，警方推测林天豪当晚应该是风月场所应酬，并与女性发生关系。

因此下午他们在询问我的同事也调查了林天豪的关系网，以及昨晚应酬的场所。

听着江明一一给我分析，似在教我分析案情，我不禁疑惑，忍不住问他这些都是警方内部的消息，我一个外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他则笑笑重复刚才的那句话，说我今后的路是注定的。

我还是没明白江明的意思，总之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不仅奇怪，而且很神秘，看起来像是警队的队长，但这一路上从警员们对他的态度，他似乎又不仅是一般的警队队长这么简单。

我尝试着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的，只是如一汪古井般的深邃。

“你有一股天性。”

江明看着我，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心，说的却是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天性？”

我忍不住问。

“观察人的天性。”

江明笑了笑，却不往下说了，这时忽然有一名探员提着一个证物袋来到面前交给他。

我看着他把袋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封发黄的信，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年份。

让我吃惊的是，江明在看了这封信之后，忽然眼神发直，身躯剧烈颤抖，似是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幅模样，与我昨晚在电影院看到他的时候一般。

我很吃惊，这个江明，或许真的不只是一般的警队队长。

良久，他摸了摸眼角，从怀里取出一张同样发黄的照片，手掌轻轻抚摸着，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十年了，十年了……我终于找到这份名单，爸，妈，妹妹，我终于可为你们报仇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双儿女，男孩儿十五六岁左右，女孩儿则年纪稍小，大约只有七八岁。

看着这照片，我忽然觉得熟悉，想起昨晚在电影院的时候，江明就是在拿着这张照片坐在角落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