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幕下的大秦人也都仰望仙幕，如仙幕中的仙、神般，一眨不眨地盯着仙幕，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虽然他们不像仙界的仙人那样，明白昭旭上神和天道融合所代表的意义，但仙幕降下的雷霆着实把他们吓到了。

“天道，终究是天道。”

很多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以前，仙人是凡人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可仙幕出现后，凡人们发现，仙人的生活也是可以向往的，甚至连高高在上的神也是可以企及的存在。

可如今，在看过天道降下的漫天雷电之后，世人才真正明白高高在上的到底是谁。

张良仰望仙幕，看着昭旭上神凡人选择，姬恒的反抗，嬴家内部的争斗，无恶天众仙的选择，以及仙界各天域的反应，心情极为复杂。

昭旭上神自我牺牲也要救世的选择，只不过是威胁到那些扛不下昭旭上神成功和天道融合后降下的生命，所以才会遭到那么疯狂的反抗。

甚至，反抗最为汹涌的，还是昭旭上神一手建立的无恶天。

可即便这样，昭旭上神也不为所动，抛弃一切也要毁掉封神榜，结束她成神时的一念之仁，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弥补那些逐利者犯下的过错。

这让张良不由得想起了他一直想要复国的决心，以及昭旭上神曾经骂过的话。

她骂六国余孽及其祖宗都是废物，骂六国余孽只想着复国从不考虑无辜黔首。

她还说：“一群的废物垃圾，脑子里想的肯定也是复国后继续压榨黔首，享受亡国前的奢靡生活。

我要是他们复国的黔首，第一个就弄死他们。”

世间君王何其多，可真正能把天下苍生放在心里，一心一意为苍生黎民的帝王，却很少很少。

或者说，真正能像光耀帝一样无私为民的帝王，他从未听说过；仙界诸神，能真正无私为苍生的，恐怕也没有。

漫天雷霆，劈在仙人身上，也劈在了张良心里。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仙幕中的张良会成为昭旭上神的神官。

因为，面对那样一个无私的帝王、神尊，如果他还放不下心中的仇恨，那就太可笑了。

一场雷霆，一场混乱，一场牺牲，彻底打开了张良的心扉，让他真正愿意去正视“舜华公主门客”

这个身份。

和张良一样，被昭旭上神自我牺牲的光辉形象感动的人很多。

无论之前仙幕说了多少夸耀昭旭上神的话，都没有这一刻来得震撼。

—

昭旭上神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高空之上的天道，缓缓开口，“这一千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越来越弱。”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如天道般，不带一丝感情，却清楚地传到所有人耳中。

天道用同样轻缓，难辨男女的声音说：“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所以才选择主动联系我，想要和我融合，修改这个世界从诞生之初就残

缺的法则。”

“是啊，我已经有答案了。”

昭旭上神平静地说：“作为一个新神，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你的问题。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恶天的仙人越来越多，我逐渐发现了你在变弱，甚至弱到连我一个新神都发现了。”

“当时我以为，是因为大批量的量产仙人，消耗了你的力量。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从外神那知道了更多事情，才发现并非我想的这样。”

“量产仙人确实会对你产生消耗，但等仙人们陨落后，他们还是会哺育这方世界，回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