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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孟子雨：【……】返校前的晚上。

宋宋依旧待在画室练画。

10点钟。

意外地收到顾旻的消息。

【楼下等你。

】这段时间顾旻一直很忙，今晚还是第一次过来接她，宋宋一般会画到9点半，剩下半小时来收拾画室的卫生，她回头，符之闻在她身后的小摇椅上睡觉，身上盖着她方才给他盖着的毛毯。

“老师？老师？”

画室虽然开了暖气，但也不算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担心她走后老师会就这么在画室睡上一晚，宋宋决定还是将他喊醒。

符之闻睁开眼。

朦胧地看她。

嗓音沙哑，“宋宋……”

“老师，你回床上去睡吧，别着凉了。”

符之闻还是看她，过了会，才缓慢地嗯了一声，摸到一旁的眼睛，颤巍巍地戴上，扶着椅子起身。

宋宋立马伸手扶他。

符之闻问她，嗓音带了点孤独的落寞，“明天就不来了？”

宋宋点点头，“要开学了，我要回临吟去上课，有假的话我会回来练画的。”

符之闻点点头：“上学好啊，怎么没在京榆上学。”

宋宋都已经习惯性在别人问她怎么没在京榆念大学的时候胡编理由，她今天又想了一个，“……没录上。”

符之闻挥一挥手，“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老师你也早点休息。”

宋宋轻低下头，将身上的黑围裙脱下，围裙上沾了各种颜料，明天就不再来了，她将围裙攥在手里，准备带回家去清洗。

此时已经收拾好，她穿上外套，背上帆布斜跨包，挥手，“老师再见，我回学校也会努力练画，会给您发微信检查的。”

此时符之闻已经被她磨得下载注册了微信。

符之闻点点头。

宋宋说完，不想顾旻在车上久等。

推开门，小跑着往楼下走。

-顾旻轻靠在椅背上玩小游戏。

窗外落雪。

这小游戏顾旻玩过太多太多，多到操作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玩得漫不经心，抬眸。

眼睫颤了下。

鹅毛大雪簌簌地落，老洋房外爬满红色藤本月季的老旧楼梯上有人抱着画板往下跑。

寂静的夜，橙黄色灯光，雪花飞舞。

纤细高挑的身影，修长雪白的脖颈，小小的脸，手中拎着红色颜料居多的围裙、背着的帆布包和红格裙摆也沾上几点绽开的颜料，侧马尾碎发随风乱舞，从楼梯上飞快地往下跑时，像是一阵永远抓不住的风。

顾旻的视线跟随着她身影。

指尖不自主地轻颤。

手中小游戏的背景音兀自播放着。

是他们合奏的第一首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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